回去命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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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一点功夫都没耽搁,立刻就打道回府,命下人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又亲自看着他们认真布置了一番。
说起来她也动了自己的心思,特意给“方以唯”安排了谢逐旁边的梧桐院,还将陆珏安排在了稍稍偏僻些的院子。
老实说,从谢逐回到大颜去盛京赴任那天起,谢夫人的心就一直吊着。
毕竟当朝女帝虽没做过什么昏君的事,但名声也的确没有那么好,更何况还有鸾台一堆颜官在那摆着。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她有段时间甚至连着几日都梦见,一个女人张牙舞爪地要封她的宝贝儿子做男妃,而她的儿子也浓妆艳抹,成天在后宫里吟诗赏花……
太可怕了。
从那以后,谢逐的终身大事就成了谢夫人的心病。每日担惊受怕,生怕哪一日就从盛京传来什么承受不起的“封妃”“封后”圣旨。所以趁着这次谢逐难得回来,谢夫人就想着,能不能给他把婚事给定了……
“夫人,既要给大公子说亲,为何不寻咱们玉沧的姑娘?也知根知底些。”说话的是谢夫人身边服侍的崔大娘,也是明岩的母亲、谢逐的乳母。
“那屏风小心点放,别给我碎了。”
谢夫人扬声指挥着下人往方以唯屋子里布置摆件,见那屏风安安稳稳落了地,才转头对崔大娘解释,“玉沧这小地方,哪里有能配得上逐儿的女子?虽是想尽快给他定一门婚事,但也得顾及他的心意不是?依逐儿的性子,倒是很有可能对这位方姑娘上心。”
“可……”
崔大娘忍不住提醒她,“那位方姑娘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虽有盛景第一才女之名,但可是皇上钦点的颜官,又每日都与男子打交道。”
谢夫人想了想,“这倒没什么,我不也常常抛头露面去茶庄么?妍儿如今入了女学,说不好以后也能考个女状元,入朝为官。”
对于女子抛头露面这种事,她本就不太在意。
“可夫人您别忘了……那个方姑娘,可是个被宣平侯府退过婚的。”
谢夫人一愣,这一茬她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了,“是了,若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
退婚这事的确有些不体面,不是嫌弃方以唯被退过婚,而是宣平侯府退婚的方家小姐,他们谢家求娶……
谢氏虽只是个商贾之家,并非什么高门第,但谢逐从小出色,谢夫人也不愿在这婚事上让他莫名矮别人一头。
“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谢夫人的态度有些松动了,可却又挺喜欢“方以唯”这姑娘,便择了个中和的法子,“这样,你抓紧时间去张罗,尽量在这几日给逐儿安排上,让他与玉沧家世好些的女子见个面。”
“是。”
“若逐儿能在这些女子里挑中一个,也不必咱们劳神了。但要是逐儿不喜,这一出或许也能试探出他的心意。”
谢夫人想起了今日谢逐看贺缈的眼神,直觉准得可怕,“万一他与那方姑娘其实是两情相悦呢?”
崔大娘应了一声,立刻离开去准备了。
因此在贺缈等人还尚未进谢府的时候,未来几日相安无事的理想生活却已然被谢夫人这一顿操作给搅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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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的时候,贺缈一行人才带着所有的行李从客栈来了谢府。等他们全部安置好后,谢夫人已经命人备好了晚宴,今日还在外谈生意的谢老爷也收到家书,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玉沧毕竟在晋颜边境,很多习俗还是与大晋相似些,没有被盛京影响太多。所以谢府的晚宴依旧也是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可方以唯又是个女官,照理不能与普通女子相提并论。
谢夫人便还是设了男席和女席,只是在入席前特意问过了贺缈,问她是否愿意和谢府女眷同席。
贺缈实在是受身份限制,寻常在宫里总是得端着架子和朝臣同宴,就算平常皇家的女眷相聚,也不大愿意带上她,她巴巴地凑上去还会让所有人心生畏惧胡乱猜测,就好像她不是什么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而是洪水猛兽似的。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贺缈还是更愿意和七大姑八大姨以及漂亮的姐姐妹妹们一起唠家常。
更何况,她还想从谢夫人嘴里套些话,自然就不假思索地就选择了和女眷同席。
“公子?”
见女帝都已经走得没影了,自家公子还不放心地沉着脸往那儿看,明岩忍不住唤了一声,“公子您就放心吧,我觉得夫人看上去似乎很喜欢……方小姐,定不会难为她的。”
谢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仍是落在已经没人的拐角处。
见状,明岩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试探地问,“还是说,你觉得那位……会为难夫人?”
“…………”
谢家的女眷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谢老爷并无妾氏,只有谢夫人一位正妻,然后便是谢家两位小姐。刚及笄的二小姐谢妍,和七岁的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