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更高的境界?他又说了,其实这跟东方的冥想差不多,无非可以让人心灵平静,心情愉快,精神提升而已。
无聊。
阿鲁鲁想。要学冬眠,还要学着打坐呢,只怕他的意思就是,打坐打得多了,可以保存体力,可以不吃饭不睡觉,这样,一个冬天就过去了。是不是?这就是冬眠?这就不生不死?
不排除真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忽悠人。
但是。那“舌吻生津术”,不就有效么,不过亲吻一下,且“轻微用药”,竟然就让阿鲁鲁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每天喝十来斤的水。难道都是真的?
但稍稍翻一下,确实挺难的,绝非一下子可以学来。尤其到后边,越显得晦涩,枯燥,越显得抽象。传说中的东方大师,那些充满神秘感的僧侣,奇人异事,都是这般来的?且不管了,以后有时间再学学吧。向后随便翻翻,找简单的看,还有几个毒药的制作,也好,以后就学学这个,没准什么时候能起到作用呢。
要是没有早先那倒霉的差事,去抓女巫,也得不到这样一本奇书。阿鲁鲁那帮同学,谁会无聊到去钻研一本巫书呢,又是模仿鸟兽虫鱼,又是配制毒药,搞得自己都要变成巫衣了。
想到这,觉得应该去夜母那里一次。好久没见到她了,去向她讨教一些也好。
※※※
夜母已经回来了,进了占星屋,听到里边有两人在谈话,里屋坐着两个女人。她们听到有人来了,问是谁,阿鲁鲁说,是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会不是时候,来得正巧。”一女人的声音,却十分耳熟。
是伊南娜。
原来伊南娜也在这里,她们俩早说过认识的。伊南娜走过来,笑着看看他,一只手就搭他肩上,说:“这不是我们的都督头么?”
是啊。真巧。
夜母说:“我们才刚提到你了,你就来了,过来,大家一起坐。”伊南娜摸了摸阿鲁鲁的脸蛋,“能说会道的小鹦鹉,来这里干嘛啊?”夜母笑起来,朝伊南娜骂道:“骚狐狸,又把谁迷住了?”伊南娜说:“我都多少年没碰男人了,妳可别瞎说。”两人这说话口气,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甚至好姐妹一样。夜母转向阿鲁鲁,说:“难得你还参与了圣马丁堡的事,她都给我说了。”阿鲁鲁问道:“我们抓捕妳们的族人,妳们不反对么?”夜母说:“随便乱抓捕,当然反对了,但是这个特洛扬老头啊,抓了也是应该,巴不得给抓住。”阿鲁鲁问,就是那个当老师的么。“是啊,那个老头,月夜妖枭。”
她是指圣马丁堡那个为首的“老师”,——“月夜妖枭”特洛扬。
“你们好像都认识似的。”听她们的口气,仿佛都互相很了解,很熟似的。也许不算蹊跷吧,毕竟燔格威人都是边缘族群,互相之间还挺团结,至少族人之间,联系得比较多,都认识也不奇怪。而况如夜母这般“老江湖”呢。“认识,当然认识,但是理念太不同,所以就不来往了。他这人啊,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别看他现在老了,年轻时候那个厉害的,不仅博学多识,武艺还不错呢,只可惜,终究走错了路,最后走上了这一步。我听了这次圣马丁堡的情况,唉,一下子,上千条人命就给害死了,实在是恐怖啊,他已经在仇恨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回不来了。真是造孽啊,唉。”
看得出,伊南娜也同意她的看法,听她说完,点了点头。
阿鲁鲁说:“这月夜妖枭,似乎很有名的样子,他是什么来头嘛?”
“他在近些年销声匿迹,你自然不认识了,可是像我们燔格威人,年龄稍长一些的,都如雷贯耳的,”夜母把一些常用的巫器收拾好,这是她最近收购来的,“有他的地方,就有血巫之灾,在老国王的时候,就已经在通缉他了,可是他却躲在什么地方,一躲就是二三十年,人们都忘记了。其实啊,都说他去了国外,在某个地下贼窟里,搞了一个实验室,又钻研起血巫来了。就如你所见的,这次杀回来,一来就制造了这么一场瘟疫,还带了一大堆徒弟。没人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偏偏是迦勒斯的巫祸要爆发的当儿,谁都觉得是他在幕后捣鬼。我也在想,这些是不是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看样子他能耐很大。”
“毕竟他老了。我倒是比较关注他那些徒弟,一个人要做出大事来,即使能耐再大,毕竟忙不过来,不过倘有徒子徒孙一党人,凑个门派,那就容易多了。聪明的大家宗师,都知道广收学徒,开宗立派,一来把自己的绝学流传下去,二来,自己倘若有什么志愿,完成不了的,后辈也可以继往开来,一代代地努力。一个人的风格,自然会在自己的学生上展现,耳濡目染之下,都会留下尊师的深刻印记。他的见识、观点乃至品德,也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