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环形拱门,大半部分埋在地下,只露出了三分之一,莫归露看见那拱门两侧各有一棵树,上面挂满了红色的丝带。
“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山坡下迎面冲上来一个老者,没刹住车,直接撞到了莫归露身上,把她撞了个跟头,他就像没看见似的,又从地上跳了起来,拽住白晔朗的衣襟。
“晔朗啊,你这一趟出去有没有找到女伴啊,午时就是试炼之日了,要是没找着,族里一堆优秀的女娃你看谁顺眼赶紧随我去抓一只。”
莫归露望了望天,距离午时至多也就一个时辰。
“曾爷爷!”小七甜甜的喊了一声那老者。
“哎!小七也在啊,快劝劝你这哥哥,火烧屁股了他还不着急!”老者回过头回应,莫归露这才看清他满面都是白胡子,眉毛花白遮住眼帘,乍一眼一看,根本找不到嘴和眼睛,唯独鼻子露在外面透气,身着墨绿色长衫,后面腰间别了个两指粗的桃木枝。
“哎呀,曾爷爷!这些日子要不是我催着哥哥赶路,他可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回来了就好,晔朗啊,你女伴到底找到没?”
“臭老头...”白晔朗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指了指一旁滚成个球的莫归露“女伴她...方才被你撞飞的那个便是。”
莫归露好不容易折过身,甩了甩身上的灰尘。
“你走了这么多天,就带了个只小狐狸回来?一二三四,四尾狐?有啥用?给你扛刀子吗?”白晔朗的曾爷爷从腰间抽出桃木枝,啪的敲在他头上,这老者看着没多高,身体倒灵活着很,他打的这一下子硬生生的让白晔朗低下了头捂着脑袋。
“臭老头!疼啊!你亲孙儿要被打傻了!”
“你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准备的,你把竞选大事当作儿戏吗!”
“老人家...”莫归露走上前去。
“我还没试过您怎么就知道我不行?”作为一只思想独立的母狐狸,她是因为不甘于寄人篱下才离开狐族的,当然也有那么一丢丢狐子彦的原因。
现在的她,正在努力让自己成长,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可以依赖了。
唯有自己坚强,强大,才能够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个小丫头片子。”曾爷爷回身,手上桃枝便冲着莫归露挥过来,桃枝并没有敲在莫归露的头上,而是直直的定在她的脸前,往前一毫,便是鼻尖。
莫归露没有眨眼,而是坚定的看着老者。
尽管参加试炼不是她的意愿,但她怎么可能在此刻就退缩?
“胆量倒是不错,我自是不会怀疑晔朗的眼光。”老者收回了桃枝,又狠狠的砸回白晔朗头上“你要是死在里头爷爷就当没有你这个孙子!”
白晔朗笑着接住曾爷爷的桃枝,半跪在地上给了他个拥抱。
“臭老头,我是被你打大的,你放心,我命硬的很。”
老者叹了口气“此去一战不可避免,你这孩子心软,怕你下不了手。”
白晔朗没有回应他。
他心里自有另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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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狐狸姐姐你这试炼穿不得裙子,曾爷爷特意嘱咐让你马上换掉就出发。”
“嗯?”莫归露一头雾水,白晔朗说要去准备准备,她就被小七拽着跑过山间碎石路,直冲半山腰的一个屋子。
等莫归露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七已经手脚麻利的扯了她身上的裙子,周围又涌出四个狼姑娘,她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然后被放到了铜镜面前。
乌黑的长发高高竖起,额间一根细绳越过碎发,流苏垂在耳后,一副宽袖变得窄短,宽大的裙摆如今也变成了裤子和靴子,整体色调是浅灰色,两个手腕被绑上了护腕,活添一份英姿飒爽。
小七围着莫归露转了一圈,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该让念恩也参谋一下。
当莫归露打开房门四处搜寻莫念恩的踪迹的时候,小七也意识到了什么。
“啊呀,我太着急了,一直只顾着拽你来换衣服,那落水狗多半是半路上丢了!”
“那我去沿路找找...”
“别,姐姐,这试炼的时辰可耽误不得,你们几个,快点把狐狸姐姐带去集合的地点。”
“那念恩呢。”莫归露还是不放心
“姐姐就把那狗子交给我罢。”
莫归露一瞧这纵横交错的小径,面露难色,却还是被四个狼姑娘扛起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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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晔朗此刻在自己房内,额头上有一滴冷汗滑落,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
刚进屋就发现‘故人’早已等候多时。
“你来了也不说一声...”
椅子上的人一身劲装,浅紫的底衣,沉木色衣边,左右手各一只护甲,腰间皮革的腰带更方便行动,两侧衣摆垂在腿侧,一双黑色的靴子上唯独白色云纹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