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风被méng_hàn_yào迷倒一事,觉得很没面子,心情一直不好。“自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咋就被一个小毛贼给骗了呢?”如果是他一个人流浪江湖,这些许小事他自不会放在心上,他会一笑置之,可现在是两个人,还有个来福,他那些狼狈相全让来福看到了,哎。
来福还津津乐道他的勇敢他的侠气,“嘿,我这么一比划,那个人吓得扔下担子就跑了……”
西门风不吱声,板着脸,垂头丧气地赶路。
“来福,把你的舌头缩回去,瞧你那个样,还想学做人。”
“把舌头缩回去,你想热死我呀你。”用舌头排汗,是狗的天性。来福没理他。
“昨天晚上教你的那首诗背熟了没有,再背一遍我听。”“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大哥,啥叫郁金香?”“郁金香是一种香草,产自西域。”“啥叫西域?”
“你为啥能说出那么多有关酒的诗?”
西门风觉得好累,哎,兰陵美酒郁金香……这来福,好烦……
两人到了一座大镇上,镇上人并不多,人都到哪能去了?
远处一所大宅子前鼓乐喧天,是远近知名的当地大儒方孝贤方大人娶亲,人都去看热闹去了。
方孝贤方大人?噢,来福,这次你可有见名人的机会了,你读的书里面有好几本就是方大人写的哩,方大人学识渊博,桃李满天下,你大哥我年幼的时候,就受过方大人的启蒙,方大人还写了“仁义道德”四个字送我哩,你是没见过那几个字,字体飘逸刚劲,有书圣遗风,你大哥我视若珍宝,早晚临摹,可惜不知在哪一次搬家的时候弄丢了哩,至今后悔得无以复加,这次可不能错过机会,再请方先生赐几幅字去。
来福一听来了兴致,屁颠屁颠的跟在西门风后面急急往人群那面跑。
方府可真气派啊,几年不见方大人又起了大宅子,来福你得学着点,读书做学问才受人尊敬受国家重用,才有前途,书中自有黄金屋,帛中自有颜如玉……哎呀,你瞧这婚礼多排场,方府上上下下披红挂绿,整洁一新,你看来的这些宾客,除了达官显宦就是读书做学问的斯文人,你看人家那礼节,你听人家那讲话多文明……你再瞧瞧你们狗,你们狗能有这样的婚礼?……还不好好学做人”
来福自惭形秽,缩在一边用无比羡慕钦仰的眼光看,不吱声了。
新娘子到喽,鼓乐喧天,鞭炮齐鸣……你看那仪仗,那些迎亲的轿子……
落轿了,搀扶新人出轿,新人喜巾罩头,但看那婀娜的身材,肯定是个漂亮的妙龄美人。噫,新人咋在哭呢?好象很伤心……一定是激动的,激动……要知道有多少女子高攀方大人不上啊,方大人是万千人中也挑不出一个的大儒,有学问的人,人中龙风,激动,能不激动?
“哎,方大人都七十多岁的人了,人家还是个十**岁黄花大闺女,再者说方大人都有三房夫人了。”“就是,可是方家有钱,有势……”这女子是掉进福窝里了,还不知足”人群中窃窃私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方大人七十多岁了,不可能……噢,对了,年幼时见他正值三四十岁,外表儒雅,玉树临风似的,这过了这么多年……
方大人出来迎亲了,噫,方大人头发胡子都白了,满脸的皱纹,身形佝偻,还不住地咳嗽。
“这点不如俺们狗们好,俺们狗们都是自由恋爱……”来福终于找到一点点优越感,以找回他一点点自尊,可狗微言轻,说话都没敢大声,咕哝了一句。
不行,我得阻止方大人。西门想。
西门风排众而出,冲方大人道:“方大人,您还认识晚生不?”
方孝贤疑惑地摇摇头。
他桃李满天下,门徒太多,他怎么记得住。
“方大人我觉得您年纪大了,一来要保重身体,二来呢精力有限,何况还有那么多教书育人的事需要您去做,三来人家年龄还小,咱不能误人青春,四者老夫少妻有伤风化……”
“我要你教训不?我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我…啥叫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妻妾不成群,那还叫男人,那还算个成功的男人?”哎呀,把方大人他老人家气糊涂了,罪过罪过。“这个叛逆,这个不不学无术的浪荡子,给我赶走他……”方大人理正词严理直气壮地喊道。
“打,打死他,打死这个有辱读书人尊严的家伙。”那些达官显宦儒士仁人也一齐吼道。仆人们早拿了板子棍子蜂拥而上。
西门风不但是个读书人,还是个侠客,惹西门风怒是要付出代价的。西门风忽然拔出了他的木剑,面若寒霜,双目视地,并不正眼瞧那些气势凶凶的仆人一眼,一动不动,只有垂到眼睑的几咎长发更衬托出他的冷俊飘逸威严…
这是他出手以前的一贯动作。
仅仅这一个动作就令所有的奴仆一呆,吓得后退了三丈。
“他是西门风?”“那还有假,大侠西门风。”“我心目中的美男子,西门风,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见到西门风了。”“喔,比我想象得还帅还酷。”“西门风动手呀,快动手呀……”。
“来福!”西门风发怒了,真的发怒了,眉头紧皱,目眦欲裂,更加握紧了他的剑,他想提醒来福注意他的形象,注意力不要分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看到他西门风出手的。机会可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