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至此,不如挑明了说开来,锦夜敛襟坐下“潇丞相敢说自己一碗水端平,对锦苏没有丝毫的特殊。”
“微臣不过是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而已。”
“真的只是承诺吗?”锦夜起身欺身到他身前,双眼气势凌人“就算他母妃对你有天大的恩惠,你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护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锦夜殿下,微臣的立场已是明确,不论是谁,只要对黎民苍生有利,微臣必定尽心,若是有人行那般害人害己之事,微臣只能说自食其果。”从来没有人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与他潇浅忧说话,即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曾如此,站在他眼前的,若不是当今皇子未来的君王,恐怕此时早已下了地狱。
锦夜微微眯眼“如果,我要除去锦苏呢?”
“若是连他的性命都顾不了,微臣又如何顾忌天下苍生,这头上这顶乌纱还有何颜面带下去。”
“如果,有一天,他要除掉我呢?”
“他不会!”潇浅忧脱口而出,感情用事地不想去想。锦苏从来温柔,并非恶毒之人。他是一直这样相信着。
“是吗?你又为何如此笃定我就会真的除掉他?”锦夜心中闪过一丝悲凉,为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他竟然如此相信锦苏,却是那般看待自己的。
“殿下,很多时候,眼神比话语更加真挚,若是殿下不能隐藏眼中那浓烈的杀意,是不会成功的!”也许,就这件事情,锦苏做的最是成功,他骗了所有的人,也包括自己,。原本以为那张清秀的脸颊,携带的是一颗纯洁的心。
殊不知,那颗心,也在慢慢的变化。
锦夜瞬间愣了神,是自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自认为已经隐藏的极好,自认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可是,他除了看到自己眼中浓浓的杀意,那么那些晕绕的情愫,他又是否读懂?
“为什么?不论从哪方面,我都比锦苏优秀,为何你不能像维护他一样来护我?”锦夜无力的转身,看着那已经熄灭的炉火,又复倒了茶水,浇沁在那漆黑的炭火上。
“因为他需要我!”男子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犀利的寒风也卷不散那淡淡的几个字。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锦夜倒茶的动作停顿一下,转身看着那抹素白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想告诉他,自己也需要他,却终究被什么卡在了喉咙,说不出的苦涩。
直到出了皇城,潇浅忧才转身淡淡看了一眼,感觉到一丝冷意,不自觉地拢拢自己的衣袖,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拿狐裘,却依旧迈不出往回走的步子,相比于大自然的倾袭,人心比它冷了数十倍。
如果说现在的锦夜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那么锦苏便是即将飞出牢笼的雄鹰。这两者一旦相撞,就算是他潇浅忧,恐怕也难以预料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是兄弟相残两败俱伤?为何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原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潇浅忧,如果我真的杀了锦苏,你会杀了我么?”锦夜略带认真的话突然出现在耳边,白衣男子忍不住蹙眉,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自已少年会与死亡挂钩,因为相信着自己定能护他周全。
可是,现在锦苏也许正在遭受着险境,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垂眉低头,步子也忍不住加快,答应过他的,答应过他会一直在他身边,除非他开口不再需要他。
顾不得官轿,潇浅忧牵了马匹便往府里赶去。
第三十七章:
萧何前脚刚入门,潇浅忧后脚便已经到了,直接翻身下马将缰绳扔到一边“萧何,准备启程去前线,告诉玄武安心应战,必要时可以主动出击。”
“是!”萧何应声,声音也变得稍微带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