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良久,一时间谁也找不出个突破口,只有觉遥还时不时想起,康熙为什么不把青澕的秘密告诉他,觉遥看着青澕,里面确实有八条龙,依着老族长说,每条龙都是一个标记,那么他只要用手按着青澕,弄出一条龙做个标记,不就马上可以验明正身?觉遥心里这么想着,但不敢明说,他这个时候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预言中的那个异人。
觉遥悄悄伸出左手,偷瞄一眼正在沉思的水灵子和老族长,然后轻轻将手放到青澕位置,不多时,他看到青澕出现变化,像是他胳膊上长了一条小溪,里面的八条小龙开始游起来,一条小龙慢慢从觉遥手指按着地方探出脑袋,觉遥吓了一跳,赶紧松手,那小龙又游进了青澕内。
这变化让觉遥非常高兴,同时老族长也注意到觉遥的异常举动,他看着觉遥一脸欣喜,也差不多猜到各种情况,觉遥也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青澕给老族长看,却没想到老族长摆摆手,像是他已经知道觉遥要怎么证明自己,报以一个冷冷的回应说:“行了,青澕就八条龙,你在这里标记没有用,我们雪山部族的人自己都出不去,你下次再来这里又有什么用。”说完,老族长长的叹一口气,慢慢道:“其实我心中早已认定你们就是预言中的异人,花都的女魔头虽然狡猾奸诈,我也怕她再派人混入雪山部族里,但你胳膊上那种神奇的东西,根本不是花都的女魔头能做出来的,只是,你这青澕的位置,着实让人费解。”
“费解费解,有什么好费解的。”觉遥吓了一跳,老族长也怔住了,他们两个惊讶的看着生气了的水灵子,只听水灵子继续说:“有道是成大事者不与众谋,该决断的时候,哪怕明知败比胜多,也要力排众议乾纲独断,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一族之长一国之君,偏偏优柔寡断好谋无决,着实让人失望透顶。”
谁也不曾想到,水灵子发怒的时候竟然有如此气势,但更重要的是,他的一番训斥对老族长来说,称得上是振聋发聩,的确,看起来老族长是想的太多了,但他也不能不想多。
从雪国到雪山部族,从数万人到数千人,他们早已经耗不起了,正如水灵子说,他作为一族之长一国之君,不能再过多的为预言考虑,而是要为自己部族的族人考虑,以他们目前的处境,再过个三五十年,雪山部族还能剩下多少人?退完一步讲,即便人丁兴旺,出不去这连绵的雪山,又该如何?以前进贡花都,雪国子弟尚能去那边学习、经商,现在他们除了在雪山里团团打转,每日吃着蝠鲼和鲎外,根本和待在监狱里没有区别。
看到老族长不说话,觉遥穿上衣服,拍一拍水灵子,水灵子平静下来,对老族长说:“晚辈唐突,还请族长恕罪。”
“也罢,也罢啊!”老族再次叹息道:“你刚才说的话,正也是我想对自己说的,还记得我们吃饭时候听到的外面的哭声吗?想必水灵子你明白是什么状况,没错,是我族人哭泣的声音,但凡出征,大家无不怀着国仇家恨,但偏偏又对敌人束手无策,出征唯有伤亡,不见所获,谁人能不伤心自己家人呢?他们连个尸首都看不到啊!”
说到这里,觉遥才恍然大悟,刚才水灵子让宝珠出去拿佐料,并嘱咐她没有就不用了,原来是这个意思,水灵子从族长和宝珠脸上的神情,已经知道外面哭泣的声音,是为援救他们而牺牲的部族族人亲属伤心的哀嚎,觉遥心中惭愧,他始终以为自己是为阴宫夺回龙珠的“主角”,就有多了不起,原来别说洞察什么,他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除了“预言中异人”这顶高帽子外,他什么都不懂。
话到此时,族长、水灵子、觉遥三人情绪低落,不适宜再说下去,只得作罢。
三人分坐帐篷边角,除了时不时寒暄一两句外,均无话说。
分坐良久,觉遥渐渐感到肚子不舒服,应该是初尝蝠鲼肉,以致他肚内不适,觉遥站起来举着一只手,像是在学校教室里的学生模样,怯生生的对看着他的老族长说:“我肚子疼,想去方便一下。”
“哦,去吧!”老族长回应一声,又像想到了什么,说:“你出了帐篷,向南走,看到最南面的那顶帐篷,它后面就是用来方便的地方。”
觉遥点点头,对坐在一边的水灵子嘘几声,水灵子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觉遥在示意自己出去,他再看看老族长没有理会他们,便跟着觉遥出去了。
走出帐篷,二人一路向南,还好雪山部族虽帐篷千顶,但排成了长方形,是以东西很长,南北较窄,看走的远了,水灵子便问觉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才叫我出来的?”
觉遥捂着肚子一脸不适状,说:“没有啊,就是叫你出来上厕所。”
“什么上厕所?”水灵子一脸茫然。
觉遥说:“哦,对了,你不懂,就是我们一起上茅房,一起去方便的意思。”
“哦。”水灵子这下懂了,虽然他从来都没方便过,但在阴宫学习时候,在书上还是看过的,不过水灵子还是觉得很别扭。
一起去方便这种事情,对于觉遥、老族长和千千万万的所有“人”来说,叫上同伴一起去方便一下,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事情,但水灵子不同,他从来都没方便过,虽然他也知道那事如何操作,可毕竟他没干过,更别说陪着别人干,在水灵子看来,今天他能感觉到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