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竟然哭了起来:“库洛洛……对不起,我不要你死……你看着我……”他颤巍巍地用带血的手指在我眼前画圈。
我嘴角带笑,看他一画圈我突然记得曾经看过电视上独孤派掌门人拥有一甲子的内功,传给虚竹的时候,虚竹还接受不了只能打坐消化。靠在阿天的怀里,我两手吃力地握在一起。
对,要吸收一甲子的内功。
脑子里浆糊一般,头顶释放的东西猛然一沉压到了肺脏,身体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眼里,压迫得五脏六腑疼痛不已,就似乎无数双手拽着肠子一般。
这种疼痛很想让人松懈,其实只要松一口气让这些东西跑出去就可以了,那样也不会有疼痛。但阿天的泪花在我眼前朦胧着,我开始将它分散在身体各部,两只手臂都各有一些,压力慢慢减退。
手掌相握的地方有暖流经过,我让它们绕成圈,从右手流到肘部然后是肩膀,穿过胸口流到左臂的肩膀和肘部,最后通过左手又完成右手的交接。
今晚我也太窝囊了,刚出场就倒了。其实我可以戏份更多的。
疲劳感一下涌上心头,阿天的呼唤渐渐远去。
*
这一觉可是睡饱了,睁眼便是绿色的集装箱顶,很安全。刚想闭上眼睛,阿天的大脸就凑了过来,那双绿眸滴溜溜地绕着我打转。
“醒了就赶快起来,你睡了一天一夜。”那双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说你就这样对待重伤病号?”我笑笑推开他坐起身子,“我这是有念一族了?”
阿天的眉头一皱,捂住胸口向后一坐:“我才是重病号好不好?你对着手掌是看不出来的,你又没学「凝」。看你把念想简单了,怎么可能日进千里,那是千万中才有之一的天才吧!”
“我也是天才……”嘟囔着心里想着小杰和奇牙那两只凑一对,每个都是千万中之一的天才。接过阿天递过来的食物,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干裂,饥饿感十足。
夺过阿天手上的水瓶一顿猛灌,畅快地舒了口气抬眼看阿天:“你那天晚上哭得很难看啊。”
阿天一愣,耳朵开始变红,脸上也出现可疑的红晕:“我以为你快死了……我以为是我害的……”
一时间我也没有接口,他的做法没有不对。如果不将人引过来,他的下场也许就是尸横荒野,而他将人带过来的确是对我来说有危险。不过将危险平摊,他也获救了,这样的结局已经不错了,干吗还要追究那些呢?
再说学念也是一个危险的过程吧。好在这个过程已经结束了,我突然蜷起手指弹了个栗子“嘣”地响在阿天的脑门上:“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学了念呢。”
“本来就是我该教你这些,但是缓缓地让你感悟是最妥当的办法,昨晚突然被压迫攻击的念打开气孔,未免太危险了。”
“好好,我知道了,不过都过去了干吗想这些……”我嚼了几口面包吞下去,“如果以后也有这种情况……你要活着。”
阿天手里翻着那本高等数学时一愣,翻页的手停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本。
如果以后也有这种情况,你要活着。这其实就是默认了阿天昨晚的行动,如果你有危险,回来一起承担,总比你死了强。
这是我的本意。
要活着。
阿天将那页翻过去:“我知道了,还用你说。”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不觉跟着嘴角翘了起来。
*
糟糕了啊,咬着嘴唇我来到阿天工作的地方,那天他将中年人丢在了这里拿到了一定的回馈。
那手枪是肖若琳家里的,子弹不好说也会有痕迹,毕竟枪支什么在流星街只有议会的人有,型号一查就能查出来吧。
这里是尸体回收处的后院,后院是不封闭的,所以任人进入,只要你不把尸体带出去就不会有事。我看着院子里散落一地的尸体,那晚的中年人面容已经记不清楚了。
院子里还有几个人在翻着尸体,回收尸体的看门人坐在那里和一个女人说着话。其实尸体在送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洗劫了一遍了,所以现在来翻尸体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
我焦急地翻着尸体,看到一具尸体上有三个弹孔失望地放开了他。旁边高个儿的金发女孩打量了我一眼,在我松手的一瞬间夺过尸体熟练地拿着钩子勾出了子弹。
这家伙收集子弹的!我心里立刻警觉起来,那么说很有可能中年人身上的子弹被她收走了。
“等等。”我喊住她,岂料少女腿修长站起身迅速拉开了距离,冷冷看着我。
“喂,要打架离这里远点,破坏了尸体你得来干一个月的白工。”守门人高声吆喝着,但明显是看乐子的表情。
我看着两人相差的个头,少女起码高我一个半头。她的眼睛十分犀利,狭长的丹凤眼咄咄逼人,五官紧凑,鹰钩鼻似乎能彰显主人狠戾的性格。
“你有没有找到过一个眼部中弹和眉毛被子弹擦过的中年尸体?”我比较礼貌地问。
“没有。”少女转身就要离开。
轮到我站在原地傻眼了。回过神来我又紧跟了上去,出了尸体场少女再次回头,袖子里弹出一把枪,动作熟练,那把枪乌黑的洞口正对着我。
“沙漠之鹰?”我顺口喊出了名字,“这枪后座力不是一般的大,成年女性都很难控制住。再加上弹夹储弹较少,并不适合群战,持久性也不能保证。”
“对付你足够了。”少女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