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总镖头点头道:“不错,江湖中人,走黑道已是无可奈何,再要cǎi_huā犯戒,天理不容了。因他这般下作,江湖上都叫他‘花金刚’。寨子的名声在江湖上也不大好,从无英雄豪杰前来投奔。他也知自己只配在这等年月中打家劫舍,守着山头过逍遥日子。因此倒也不多惹江湖是非,我寻个朋友与他牵了条线,便认识了,他也不来惹我,我也不去扰他,路礼按趟送去便了,我也不想与他多攀交情。”沈渊轻轻点头,殷总镖头瞧瞧他,又道:“我虽不惧他,但公子也自请小心,与东主家打个商量,到车中坐吧。那花金刚甚是荒淫无度,据说是男女……通吃的。”沈渊听了,似乎大大惊惧起来,道:“既……既然如此,便请殷总镖头陪着小可去寻贵东主家,求他行个方便吧。”殷总镖头自然义不容辞,一会儿便安排妥了。沈渊将马拴在那胡商车后,自己上了胡商车驾。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那胡商在车中昏昏欲睡。沈渊抱剑坐在车厢之中,乘此机会,闭目运功,调和内息。车驾粼粼,已从乱石坡上下来,在林中穿行。那山深林密,浓阴遮天蔽日,车厢中凉风阵阵,沈渊自是惬意。耳听外面趟子手喝道前行,““福威——鹰扬,荣显——江湖!”的喊镖之声,远远传了开去,一路上便也无人打搅。
又走一会,忽然传来闹嚷声音,沈渊耳力极敏,已分辩出打斗之声。那胡商胆怯,掀帘探瞧,沈渊不欲惹事,自挪至阴影里去。听得众镖头议论纷纷:“仿佛又是倒回山的山贼,下来劫人的。”“那花金刚可在?”“那不便是那花和尚?他与那人相斗,直是戏耍,该不是瞧上了那小孩子吧?”
忽听一声带着哭腔的大喊:“恶人,还我弟弟,你还我弟弟来!”沈渊听闻声音甚熟,眉毛一跳,睁开眼睛,伸手按住眉心揉了揉,几不可闻地微微叹了口气,伸手便撩开了身侧帘子。
那喊叫的人果然便是谢文朔。他被沈渊轰走,带着弟弟乱走一气,也不知该去往何方。后来突然想道:“那大魔头曾说过要与少林寺一较高下,想来少林寺定是武功极高的了,我便去拜师学艺吧。”又愁道:“要是少林寺也象公子一样不肯收我,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打定了主意:“既然是‘寺’,寺里肯定都是和尚师父,娘说过出家人慈悲为怀,肯定不会象公子那样铁石心肠。”这般想着,东打听西打听,终于问到了少林寺在河南道郑州府境内,他一腔热望,也不怕路途辛苦,便带着小弟连夜赶路。中午时分到了倒回山脚。在林中休息,谢文望嚷着口渴,他去给小弟找水,回来时小弟已不见踪影。他心急如焚四下寻找,正撞上捉住谢文望回山的花金刚。
花金刚陈果正近年来口腹之欲越发的旺盛,好用人心煎汤,最爱吃五六岁的小儿心肺。因此弄得他盘聚的倒回山臭名远扬,哪有人敢靠近?他山小寨微,也不敢多去攻打市镇,便寻常吃不着自己好的那一口美味佳肴。这一日下山巡道,正看见谢文望,当即满口淌唾,馋得几乎想一口生吞下去,当即令把谢文望抓回山寨中去,刚要走,又听见谢文朔喊叫弟弟,心想一发抓来下酒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