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一直没有询问柳萧的速度如何?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那个怎么想都想不懂的心事。
山顶的寒风吹散白云,卷起她的青丝,然后吹进那处处阁楼,随风摇摆的青柳,如女子柔软的柔夷和腰肢翩翩起舞着,接着转了个弯儿,吹进一处独特的亭台里,落在了此刻于这盘膝而坐的老者身上。
这老者正是那次柳萧在道藏殿遇见的那位。
“被困在幻境阵法之中,麻烦了。”老者瞬间睁开眼眸,眉头紧皱。
突然,他伸手一指点在前方的虚空之中,虚空为之颤抖,出现了波纹,跟方才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用的方式要比女子简单一些,而且做起来也丝毫不费力气。
不到片刻,紧接着又出现了方才那一样的黑洞,也是人那般高,半丈之宽。
然后,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亭台里。
与此同时,幻境中。
此刻的柳萧已经精疲力尽,呆滞的望着近在咫尺却永远不能触碰的黑洞,已几近绝望。
“以精血为引,闭眼观心,心观八方,六方无用之门,一方生门,一方死门,切记!切记!”
就在这时,自虚空之中响起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落入柳萧的耳中,柳萧瞬间清醒,只觉得这道声音好似在那里听到过,低头仔细的呢喃着这句话。
顿时,柳萧恍然大悟,只觉得那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山顶之上,亭台之内。
黑洞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就在这时,黑洞一阵剧烈的抖动,忽然,黑洞瞬间崩碎开来,随之消失,而黑洞消失的下方却盘膝坐了一位老者,正是方才的那位。
此刻,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也只能全看公子的造化了。”老者低头叹息道,接着双眼满是愤怒之色,“张焕!”
随着老者一声呼喊,一道破风声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师傅!弟子在。”只见一个少年单膝跪在老者身后,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衫,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
“去将苏烟带到这里来。”老者淡淡道,但目中的愤怒却表明此刻这老者的心中很不平静。
那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副清秀的模样,皮肤稍微有些黑,但清澈的双眼中带着一抹聪颖,只是此刻的皱起的眉头,使的聪颖内敛,神色中多了一些担忧。
师傅很少叫师姐的全名,也不知师姐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师傅这般气愤?张焕心里暗暗叹息。
“师傅,师姐她……”他还没说完就被老者一声低喝打断,“还不快去!”
“是。”少年抿了抿嘴唇,恭敬道,然后身影立刻飚射了出去,消失在了层层阁楼之中。
此时此刻,在山顶的一方悬崖边。
女子仍然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那是方才黑洞存在的地方,只是此刻已经消失。
方才在黑洞消失的一刹那,她只感觉心中好似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抽走了一般,她哭的肝肠寸断,却不知为何会哭?又是因什么哭?因谁而哭?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就好像行尸走肉,好似脉搏停止了跳动,更像是一尊毫无知觉的雕像。
连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她都没有察觉。
“师姐。”说话的人正是张焕,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目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
她就是张焕的师姐,姓苏名烟。
对方并没有转身看向他,更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张焕眉头微皱,面露疑惑,然后迈步走上前去,看向对方的面容,顿时为之一愣,连忙说道:“师姐,你怎么了?”神情写满了担忧。
只因此刻的苏烟眼眶红肿,目光呆滞无神,作为师弟的他,当然会感到担忧。
苏烟似乎回过了神来,但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张焕见此,心生疼惜,也不再询问,他知道师姐的性格,遇到难过的事,总会独自一个人偷偷的哭泣,从不会告诉别人。
张焕靠着她就地而坐,紧紧的挨着她,好似想给她一些安慰。
时间缓缓流逝着,此刻的幻境之中。
整个幻境已完全变了模样,虚空之中四处都是一般大小的黑洞,足有上百之数。
而柳萧却闭着双眼站在一个黑色的洞口,脸色苍白,气息虚浮,这模样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一般,他的眉头时而皱起,又时而展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就这样过了良久,忽然,他双眼猛的睁开,眼中布满了失落和一丝绝望。
“精血已经用完,为何还没有找到生门?难道这就是宿命?天要亡我?”柳萧低头看着布满鲜血的双手,凄然笑道。
半个时辰之前。
柳萧听那老者的话,猛然反应过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咬破了自己手指,学着老者所说的话,闭目观心,心观八方,寻找生门。
但当他闭上眼看向四周,脑海里就会悬浮着一道散发着明亮白色光芒的事物,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只觉得肯定就是自己所找的生门。
所以他没有丝毫迟疑,将手指上的鲜血往虚空一弹,脑海里浮现了一道黑色的洞口,随之那鲜血之处也浮现了一道黑色的洞口。
但柳萧迟疑了,因为他从黑色的洞口之中只感觉到了死气沉沉,毫无疑问,这是一道死门。
接下来,他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咬破手指,挤出精血,弹向虚空,直到黑洞在他四周布满了,直到精血用完,还是没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