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应道:“莫非此人也如青书这般被人掳走了,放置在洞中。那宵小走时拿走了绳索,他们不上不下地缩在洞中,也不知被困了多久。”
东方不败却道:“从来只听闻貌美男子失踪,我可不知道谁人会无聊到绑架一只猴子。”
他显然仍对萧mī_mī没有捆走他耿耿于怀,向着下方看了一眼,挥开殷梨亭道:“我去探探深浅。”
东方不败扯过绳头,径自一头跳下。殷梨亭都来不及阻止,惊惶道:“这、这怎么能让姑娘家做这种事?”
“有什么不能的,六叔你有所不知,董姑娘顶两个男人使呢,一顿饭能吃一头牛。”横竖东方不败不在,张无惮随口乱掰。
他们在崖上等了不多时,东方不败飞身而上,他左右肩膀上各扛了一口生了锈的黑铁箱子。
殷梨亭本来不信张无惮说得话,此时亲眼见了,方相信世上竟有此等奇人,大赞道:“董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实让我等大开眼界!”
董姑娘个球,本座着男装时不爱听这些屁话。东方不败淡淡横他一眼,将这两口沉甸甸的箱子掷在地上,箱盖摔开了,露出里面五光十色的璀璨宝石。
他轻描淡写道:“就这么两箱东西,洞中两个人,一个叫沈轻虹,还一个自称献果神君,宋青书并不在其中。”
张无惮慨然长叹,露出些微失望之色——早就知道宋青书不在里面了,不然他才不会放着想杀宋青书的东方不败单独下崖去。
这两人皆为《绝代双骄》中的人物,他二人为了这两口箱子沦落至此,在洞中已然生生被憋了十几年,期间一直靠着献果神君训练猕猴给他们投掷果子度日,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在。掳走宋青书的是十大恶人之一的萧mī_mī,其在这悬崖底下藏身十余载,这山洞也只是恰好在地宫上方,才恰好让他们给发现了罢了。
殷梨亭震惊道:“沈轻虹,可是十几年前名满天下的‘飞花满天,落地无声’的那位威远、镇达、宁远三大镖局的总镖头?”
他旋即又道:“献果神君,可是十二星相中有‘金猿星’称号的那位?都传闻这十二名声名狼藉的江洋大盗生得半人半鬼,怪不得那人同猿猴仿佛。”
“……”东方不败想了半天,摊手道,“早知道我就不把人打死,让你自己问问他们了。”
他先前听这两人自报家门,便觉得有几分耳熟,只是懒得多想。此时听殷梨亭说了,才意识到好似这两个人还真有些名头。
殷梨亭震惊道:“你把他们杀了?”沈轻虹和献果神君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此人一来一回没耽搁多长时间竟然已经杀了两人,且脸不红气不喘,武功之高让人骇然。
东方不败没忍住笑了,哼道:“哪来这么多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他们说话间,张无惮早已在腰间系上绳子顺着悬崖爬了下去,等他再爬上来时,神色奇异道:“从那洞口再往下,还有一段距离,绳子却是不够长了,又起了雾,看不清崖底实况。”
东方不败道:“没有人能从近千米的地方跌落还能存活,便是潜到底也毫无意义,此番只算白忙活一场了。”
他看了看那两口箱子,又道:“里面还有些金银之物,我是不屑要的。看你一身衣裳连朵花都不绣,便知红巾教穷酸成什么模样,你都拿去吧。”箱子中他看中的珠宝首饰不足十之一二,剩下的金银白送他都嫌压沉累赘。
张无惮为难了一下,听殷梨亭道:“好孩子,收起来吧,只盼你能用这笔钱财,为苍生谋福。”
他二人都不觉得悬崖下还有什么了,张无惮本来想着这悬崖也就几百米顶了天,却想不到会这么高耸,绳子不够长了,才造成了如今的尴尬境地。
张无惮颇悔没有将峨嵋库藏所有绳索都搬过来,便道:“沈轻虹终究也曾名动一方,大小是个人物,总不好让他便这么横死山洞中,我先将他尸首收敛了。”
东方不败急于找到那个眼瞎的小贼理论,不耐烦在这儿等他给人安葬,便道:“我先走了。”
殷梨亭自然想留下来,却听张无惮道:“六叔也去吧,还是找宋师兄要紧。”
他从腰间解下两个竹筒递过去:“这烟花是妙手老板朱停特制的,燃放后能悬在空中许久,便是雨天火光也仍然明亮不散。”
殷梨亭接了过来,道:“好,我们谁先寻到青书,便以此示意。待到酉时三刻,不论寻没寻到人,你都需得燃放此烟花,咱们先汇在一起,再议后事。”
这周遭荒无人烟,掳走宋青书的是何人还未得知,殷梨亭很是担心,不能大侄子被抓走了还没找回来,小侄子再出了差错。
张无惮应了,目送他二人离开,方才解下腰间长鞭,系在绳子末端,如此便又长了十五米。他先下至山洞中,拎起献果神君那细瘦短小的尸体,一路下滑至鞭子末端。
脚下一片雾气看不真切,张无惮将手中尸体扔了下去,侧耳细听,紧接着便听到“咚”的一声闷响,估摸着距离崖底至多不过三十米。
这距离与他已然不会致命,张无惮松了抓绳子的手,五指成爪深嵌在崖壁上,缓缓攀援而下。这崖壁内插斜下,颇难立足,张无惮便只凭借着手臂的力气来支撑身体。
他不时对着下方拍出一掌,以雄浑内力驱走雾气,行了一阵总算是能看到下方平坦土地了。张无惮松爪下落,四下逡巡。
此地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