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遍布,滂沱的大雨不断的下着,落在路边挺拔的树上,通过树叶汇聚成一条细线,滴向地面,在地上的水洼中溅起一道道水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雨已经下了近三天了,可是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天空中越堆越厚的乌云层倒是让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空中还不时响起一道道闷雷,让这昏暗的天空更加压抑。
穷桑城往南的大路上,此时车轧印将路面分割的纵横交错。一大群身着蓑衣的人流伴随着一只只蛮兽行在路上。此时路上只有车轮的嘎吱声和一声声踏在泥泞地中的脚步声。大家都沉默着,就连那些蛮兽也不曾低吼半声。在队伍后方,颛顼徒步走在最后,旁边跟着穷奇。
啪!一只沾满泥土的脚将地上的一洼积水踩的四处飞溅。
“慢些!这里有个坑!”一个汉子在一旁的同伴的帮助下将手上的推车从一个泥泞的水洼中推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过头来对着后边陆续跟来的人们喊道。
重黎和金母坐在一辆由两头蛮兽拉着的封蓬车上怔怔的盯着车窗外不见停歇的雨,他本来就不喜欢雨,此时眉头紧皱,说不出的压抑。
“重黎哥哥,你在想什么!”金母端来一碗青色的汤药:“该吃药了。”
“嗯!”重黎挪了挪身子,一股全身抽搐般的痛楚让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接过金母手中的汤药,仰头便灌了进去。
“你慢点!”金母小心的将重黎嘴边的药渍插干净,一脸心疼。
重黎同穷奇大战后,由于神力透支和身体的创伤以及他最后发出的那青色火焰导致其内脏的严重的损坏让重黎昏迷了两天,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当他醒来时,却已经在车上了,旁边只有金母一人。
“我们是最后一批了么!”重黎再次望向窗外,帝城那雄壮的轮廓在雨中时隐时现,宛若梦境中的海市蜃楼,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是啊!昨天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如果不是因为想等你醒来,恐怕昨日我们便出发了!”金母看着重黎,美丽的眼睛里全是关怀。
“这雨下了多久了?”
“从穷奇刚刚认帝上为主时,就开始下了,如果不是帝上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可能现在还在帝城。”小金转过头去,望着车窗外的田野,此刻,田野里还有一些没来的及收割的稻谷,而雨水已经将要把那沉甸甸的稻穗淹没了,好在这条路够高,够大,这才没有被淹没。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和我那弟弟有没有离开!”重黎缩了缩身子,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只有几块农田的小村子,田里的鱼儿总是喜欢越出水面,那群老是在田埂上奔跑追逐的小孩,和后山那一片片金黄的土地。
“卷章叔在秋祭的第二天便回去了,那次占卜他也是知道的,现在应该已经到新帝城了吧,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和他们见面了。”金母说。
“也不知何时能再回来......”看着渐渐远去的帝城轮廓,重黎别过头去,闭着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在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父亲拉着自己的手站在穷桑城门前的那一刻,那高大巍峨的城门,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帝上,这雨大,您还是去车里吧。”罴族首领来到颛顼身边,不顾打在脸上的雨水,一脸关切的道。
“不了,就让我亲自走完这段路吧!”颛顼回头看看了远处仍然伫立在滂沱大雨中的巨城,面色复杂的道。
......
雨越来越大,大雨如重锤般的向着地面砸来,一条小溪顺着山沟,将不断聚集而来的雨水连带着一起翻滚向那片广阔平坦的土地,转眼间,便汇聚成了一条小河,在一条更大的沟壑中,变成了一条咆哮的大河,化作一股洪流向着那平原中巍峨挺立的巨城冲去。天地间,除了凛冽的风声混合着雨水和洪水咆哮的声音,便再无一丝生气。
在自然的伟力中,再坚固结实的城墙也抵挡不住。就连东门外那颗参天巨树,也被咆哮的洪水连根拔起。
轰......
在一片滔天大浪中,灰石砌成的城墙也终于是倒下了,这座伫立了数百年的巨城,仿佛一个垂暮老人,顶不过强大的生老法则,轰然坍塌。
仿佛有感应般,这一刻,在一座巨大山脉的山腰上,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片已经变成一片汪洋的土地,那块曾经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以及守护了他们一生的古老帝城。这一刻,他们的眼睛都湿润了。
“帝上,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快到新的帝城了!”罴族首领回过头,对着身边的颛顼道。
“啊,终究是要向前走的!”颛顼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继续向着前走去。脸上的水痕不知是泪还是雨,这一刻,原本挺拔的背影也显得有些佝偻。
是啊!终究还是要向前的!
人们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痕,笑着推起手中的车柄,对着拉车的蛮兽道:“走勒!”
伴随着人们的逐渐向前,雨渐渐地小了起来,身后的汪洋也随着山岭的不断向下倾斜,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的土地。太阳,透过稀疏的流云,洒下大片光辉,照耀在这不断向前的人流中。
“重黎哥哥你看!这里好美啊!”阳光中,欢呼的金母犹如一个精灵般美丽动人,她站在一片山腰的野菊花中,欢呼跳跃着采摘着一朵朵金黄色的菊花。
一旁的小青也雀跃着在这花丛中和小黑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