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污秽的声响是有形的,飘到了操场上,附着在铁质的物品上形成锈迹,永恒的痕迹。
透过二楼最角落的窗,隐约看见了一脸凝重的狱长的脸,他的身后,就是挂着笑意的凯伦的眼,光明正大的背叛和窥视。
推开狱长办公室的门,叫骂声扩大了,走过黑暗潮湿的长廊后,漫天飞舞的桌椅、床铺、甚至是尸体,它们混杂在一起旋转,起舞,落地。
白人为即将迎来的光明奋战,黑人为即将到来的黑暗挣扎。监区最深处的牢房中,就是两个平静的男人,同样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上帝说:你的言语全部都是多余的,你的脸庞将支离破碎,你的天空将要陷落,而你的梦想都将沉寂。
屁话。这是达尼尔的评价,这些冠冕堂皇的论调他听了太多——抱歉了呢,上帝,他不是一个诗人,不屑于沉溺在这些华美却没有实际意义的词句中。
现实些想,索多玛始终贯穿的真理就是暴力,现在是领导者倡导暴力的时候了,当州长下令让防暴武警制止这场暴动,并给犯人‘一定’惩罚的时候,他知道,想要的,终于还是降临在他的身上。
引起所有动乱的黑人离开了索多玛,黑色泰迪狱长也终于被迫从权利的椅子上挪走了他肥美的屁股,与他们拥有同样肤色的狱警被驱逐,这一切都引导着他,走向了需要的‘光明’。
州长还发布了一个让犯人们的振奋消息,前任典狱长莫尔将重新上任,毕竟‘合作过’的更好说话不是吗?
除了这些好消息,当然还有给所有犯人的所谓的惩罚,暴动的头领单独禁闭,其他的犯人集体监禁七天,如果是为了恢复常态,这一切都可以获得绝对的理解。
虽然是禁闭的期间,但所有人的眼睛中都涌动着希望,就像是战胜了瘟疫与饥饿的灾民。期待着分发糖果的那一刻。
七天,好像比想象中的要短暂很多,监区紧剩下的一小部分白种犯人集体冲向了浴室,这里的空气简直太好了!
达尼尔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去找自己厌恶已久的炸鸡块,犯人们出乎意料有秩序的排队打饭,然后坐在了自己习惯吃饭的位置上。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这里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大学食堂。
也许是犯人的数量实在太少的缘故,他一眼就看见了安静吃着早餐的艾文,“甜心,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艾文只是睨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达尼尔,
“像不像是你刚来到监区时候的样子?”
艾文听了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也依旧习惯在说话的时候放下餐具,“如果这样想,接下来就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演讲。”
“嘿!你怎么这么扫兴......”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边被狱警们簇拥着走进来的莫尔,天呐,谁来告诉他,是不是因为‘休假’了太久,导致莫尔的肚子就像是怀了三胞胎一样大。
“就算他出现的不是时候,也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不是吗?”艾文像是完全理解了他的想法一样,很像样的安慰了他一句。
“算是吧。”他没什么诚意的应承,发现自己格外的烦躁,或许是因为莫尔习惯性打官腔的演讲——墨菲为什么没有坐在他的身边?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长发美人正坐在隔了一排的桌子旁,甚至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
别开玩笑了,墨菲是他的,在很多种意义上都是。
不是他没有发现,是没时间去理会那么多,最近一段时间里,墨菲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拉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给不了他想要的,为什么一定要他寸步不离的跟在你的身边?”英国人讽刺的勾起嘴角,重新拿起了餐具。
“我当然能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反驳,湛蓝的眼珠转动着,将艾文的表情收在眼底,“还是说,你懂他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