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让原有的船只继续往前,我们带着五条轻舰往东南方向走。”次日清晨,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海鸟张着翅膀在天际划过一条条好看的弧线,阿宅穿着海军黑色的制服站在船头,阳光落在他伸手,黑发的少年神色冷凝,鲜红色的披风在海风中张扬的飞翔,他微微抬起头眯了眯眼,黑猫稳稳的蹲坐在他的肩头,在他身后一队身着深蓝色军服的士兵静静的站立像一尊尊沉默的石雕,带着刀锋般的锐气。
“巴内特,我将给兄长建岛的事情交给你了。”这已经是在船上航行的第八天,在黑猫作弊的手段之下,阿宅剔除了不少钉子,而对这些人的处置方式,他在挣扎许久之后还是选择了按照记忆中原主的手段选择了命人将他们四肢划出伤口,然后用鲜血引来鲨鱼,将这些活生生的人用绳索放入鲨鱼群中。
那是他上船的第十二天,大片大片的海域被背叛者的鲜血染红,吸引着深海的猎食者纷纷追逐在船身周围,鲜血晕染在海水中,浑浊不清,五十艘轻舰密密麻麻将他们围在中央,不时可以看见进食的鲨鱼惬意的翻身露出雪白的肚皮,一群又一群人在水中哀嚎挣扎——甲板上的血迹花了近卫军整整一天一夜才冲洗干净。
但是相反的,这些活着的军士并没有因为死去的钉子而对阿宅的做法产生质疑。他们征战七海海域开疆辟土常年诛杀海盗,不知道曾经有多少同袍战死在这些卑鄙的海盗手里,也因此这些军士盯着阿宅的眼中全是狂热的崇拜,虽然也存在蛀虫,但一代又一代与海盗交锋而累计下来的仇恨让他们总是能够调转枪头一致对外。
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睡在阿宅床脚的黑猫,这十多天来这个少年很难睡个好觉,睡梦中他仿佛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和一大片被鲜血染红的海域,被处以极刑的人们挣扎求饶,哀嚎着祈求原谅或者向他索命——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但长久以来在现代社会养成的信念让他始终无法释怀——手中掌握着权柄并不意味着可以决定旁人的生命,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们应该接受审判,但阿宅却选择了最血腥也最直接的手段进行镇压,一是因为原主本身就是一个手段凌厉铁血的人,二是这也是他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掌握现在出海的船只。
他并不一定需要他们的信赖和爱戴,但短时间内他只需要他们惧怕他到不敢反抗就ok,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也许会消失在七海海军里。
从固有的剧情来看他其实并不是很信任现在当政的皇帝威廉三世,长久以来海域的安宁让这些远在帝都的贵族早就忘记了多年前出航时候的鲜血和泪水,他们名下载满货物的商船靠着七海总督彪悍的战斗力得以安全的在航道上行驶,来自遥远大陆的金矿,神秘东方的茶叶和丝绸,极西之地的钻石和珠宝……在享受航海生意带来的巨大财富的同时,他们早已忘记了为他们护航的军队——实际上帝国虽然给予了小伯爵七海总督的称号,但他手下的军士大多数还是依靠着自己招募,为了不引起皇帝的觊觎,他手下的士兵数量虽多但其中很大部分都挂在蔷薇公爵的名下,作为公爵私兵的存在,多年来军饷的来源除了海航贸易就是蔷薇领地的供养。
而能够养得起这么多的兵力,蔷薇领地的丰饶可见一斑。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乏贪婪的人,早在威廉一世的时候皇室对于这块肥沃的土地就表示垂涎不已,但长久以来公爵阁下虽然性格各异,其中更是不差奇葩,但都手段过人,丝毫没有让远在帝都颇受制肘的皇帝陛下占到便宜,更何况有赫赫有名的七海海军,对于这个拥有漫长海岸线的国家来说,蔷薇领地又何尝不是护卫在国土西方的屏障?也因此还算英明的几代帝王都心存顾及,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并不使用太过激烈的手法,当然这与蔷薇家族实在是人丁不旺有莫大关系。
“你不打算带巴内特走么?”夏洛克轻快的迈着步子,作为一只高傲的猫他曾以优雅的举止获得无数猫小姐的青睐。
“他是个忠诚的人,这一点儿我毫不怀疑,但他却不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所谓一根筋说的就是他,所以将岛屿的建造交给他我很放心,但追捕雷伊和卡洛琳我带上他只会坏事,万一他真的把雷伊弄死了,我难道还能杀了卡洛琳跟他陪葬么?”
帕拉莫斯小岛位于七海海域东南方向,是一个面积广阔植被丰富的岛屿,作为从帕德雷港通向,它静卧在一片蓝色波涛中的翡翠,有着不逊于帕德雷港的繁华,有着上帝遗失在人间的珍珠的美誉。
但与帕德雷港不同的是,帕拉莫斯小岛上往来的人群更为复杂,有流浪吟游诗人,有神秘的占卜者,有美艳绝伦的舞娘,也有在外被传得可以让小儿止泣的海盗……唯独没有的便是七海海军——毕竟流落在这个岛上的人不是罪犯就是冒险者,他们视法律为无物,更有不少是重罪犯。
这一天,天朗气清,阳光灿烂。
五艘蓝色的桅杆帆船静静的驶入港口。
可以看得出来它的前身颇像七海海军的军船,但考虑到这些年海盗里也有大佬能够弄到军方的图纸,在码头的人群在短暂的吃惊后还是继续的做回自己手中的事情。
船只停了一会儿,在那之后不久,一行数十人从甲板上走下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抱着一只黑猫的黑发年轻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窄袖刺绣长袍,长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