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沐慈把邸报丝绢丢到和顺怀里,自己又趴下了。
和顺抖开丝绢,结结巴巴说:“二……至……山……呃,这个……之……”
沐慈淡淡瞟他一眼。
和顺顿觉压力山大,红着脸垂头:“殿下,小人……只认识几个字。”
沐慈:“……”
“小人没用,没办法替殿下分忧。”和顺又开始掉眼泪,简直一个哭包。
沐慈安慰道:“没关系,我也看不懂。”
他一直是理科奇才,偏科偏得文理两科不是倾斜,而是基本竖直,又看惯了外文和数字报表,没怎么接触过繁体字,更读不通没有标点断句的古文,很费力。
和顺立即误会了,以为九皇子在冷宫没人教导,是不认字的,同情道:“……殿下,您好可怜。”
沐慈又淡淡瞥他一眼……他倒许久没尝过被人可怜的滋味了,还是被个呆萌的小孩子可怜。
反正呢,两个人都看不懂,于是大眼瞪小眼。
沐慈无奈,拿了邸报研究一番,最终叹气:“算了,我另外找人来念。”
“不如叫大将军来?”和顺建议。
沐慈想了想,摇头,不适合麻烦人家太多,人家明显事务繁忙。
天授帝在大黄伞的严密遮挡下,走到合欢殿门口,就看沐慈正趴在床内,扯着一张邸报,颠来倒去地看。
和顺见到皇帝,诚惶诚恐躬身问安。
沐慈只是扭头,淡淡扫过来一眼,看陌生人一样,又淡淡收回目光,继续看邸报。趴在床榻上也没有一点起身问安的打算。
和顺挤眉弄眼提醒他——这是皇帝,要行礼哒。
沐慈眼角余光都懒得给他一个,一个字一个字研究邸报。
……这是天授帝第一次见到清醒状态的小儿子,细细观察幼子的气色——虽然苍白,但一双眼乌黑清透,神情专注,并没有昏沉颓丧之色。他只觉得高兴,也不在意小儿子没行礼,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和蔼,走过去问:“九郎,你醒啦?”
无意义问题一,答案:忽略。
“感觉好点没有?”
无意义问题二,答案:忽略。
“呃……要叫临渊来干什么?朕……父皇能不能帮忙?”
无意义问题三+无意义自称一,答案:忽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