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是他救得,我定当全力以赴,抵抗洪水。”
傻大个顺着小道,顺着水流去的方向无力的跑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
“大人…”“大人,你抓紧多好…”“这可如何是好…”
知府顾不得悲怆,连夜又回到了上游,指挥着百姓疏散,善后。
傻大个在云苍消失的堤坝边,呆呆的站了一夜。
日头刚出,傻大个终于嚎哭出声。
“傻子,哭什么!”
傻大个回头,是青木和自己的大哥,他们一脚蹬上小道。傻大个大哥急走几步,抱住弟弟的头,不住的拍着。
“我们听闻了,云大人,遭遇不测。”
傻大个不敢抬头,面对青木。
青木推了他一把。悠悠的说
“还哭,快说,云苍在哪里失足。看看可有补救。”
傻大个连忙引路。
青木看了看,急忙往下游奔去。
傻大个脑子里早已没了主意,跟着青木后面傻愣愣的跑来跑去。
青木回头朝他一吼
“跟着我做什么,去找渔网,大渔网。”
傻大个哥哥也跟上来,听见弟弟被斥,脸色僵了一僵,没说什么,替弟弟应了声。
青木觉察到自己的不对。捏捏眉心。低声道
“算了,不用去了,一夜了…”
傻大个像头牛一样,甩头就往外走,青木的话无疑给了他指引。是死也要做做看的。
如今,洪水泻下,哪有多少人空闲着。
青木奔了半天,全身上下都是泥点子,下游游荡了几回,云苍的衣角片都没看着。
一夜了…
青木站在泥泞的旷野上,无力的唤着云苍的名字,心知无用,却也不愿放弃。
?
☆、64 凶吉难说
? 大太阳底下,一群群,一对对,凑成或大或小的队伍,拎着,背着,驮着各式各样的家财,大家都闷不做声,找着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每年汛期,都是要经历一回举家搬迁的,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回洪水比往常大些,猛些,以前基本不需要搬迁的县,村子,这回也都开了先例。
所有人往高处走,唯独四五个人行色匆匆的往下游去。
沿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洪水过去,财物损失无一估计,好在没有死伤多少人。
可以说在这次洪水里,唯一生死不明的就是定远县云县丞。
有人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他的画像,写着如若发现,赏银多少的大字。
两天过去了。
县衙里没有人来访。
去了府间,寻觅能人重修堤坝的师爷,闻讯也撂下此事,匆匆赶回。
无疑又是如同上次云苍在山间失踪般,愁云惨雾,挥之不去。
皇都。
慕锦玄翻阅着新上的奏疏。
有意让宁公将西南一带洪水泛滥的奏疏请先。
翻开知府的奏疏,只片刻便猛地盖下。
民生向来是大事。
又逢上朝,知府与其他治理洪水的官员被嘱咐,留步。
“找了没有!”
慕锦玄上来就问。
知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