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现坐在二喜的小板凳上,新奇的打量着屋子,二喜出去奉茶了,他自说自话的就开始翻弄起来,仿佛二喜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对他充满了吸引力,他在二喜的床边翻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有两封信,都是拆开过的,却保存完好,上面有两个不同的字迹,一封他认识,是二喜写的“亲启”。
二喜的字是路现教的,当初路现刚刚开始学习写字,在私塾里学的好了,就回家和二喜分享,抓着他的手,狗爬似的一笔一划的写着,久而久之,二喜的字就带着一股路现的味道,这二者的区别恐怕只有路现和二喜知道。
路现没有打开来看,只是将它完好的放回原位。
二喜端来了路现最爱喝的花茶以及一些小点心,路现和他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就好像当初还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一样。
路现在二喜那里吃了晚饭,简单的饭菜。晚上,路现就在二喜那里就寝了,两个人合被而棉。
“二喜,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还要学多久啊?”他看着旁边的二喜。
“啊……还要有段时间吧,宫里的规矩太多,要一样一样的学过来。”二喜没有转过头来看他,笔直的躺着,眼睛看着帘子,一副很拘束的模样。
“哦,”路现顿了顿,翻了个身,面朝里面,“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啊。”他的眼神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以为他了解二喜,但却发现大错特错,他有些难过,也有些不甘,却无能为力。
等了许久,二喜没有回答他,不知是装睡不想回答还是真的睡着了。路现看着有些破旧的墙壁,整晚没睡。
宫里终于开始传起了消息,太子爷下个月将要代替皇上去边塞寻访了,这原本是皇上的事情,但因为皇太后的大寿将近,作为孝子的他只能奉命太子爷去完成这个使命。边塞寻访说的好听是去边塞同异族人切磋赏玩,领略边塞风光,实则是去向他们显摆国家的威严,以便于让他们服从。远在边塞,还是皇家子弟,皇宫里肯定是照顾不到,思前想后,最后皇上还是选择了太子。太子爷的这次出行一共有两个任务,一是向他们表示建交的友好和诚心,二是威慑一下边疆势力,让他们不敢在造次。
皇上对于太子爷还是很放心的,宫里的文臣武将随便太子爷选,以便达到最好的效果。
路现,林起斯,高暮深及其手下的亲信,还有当朝老臣甘舍等人都在出塞列单之中,还有便是周子息的太子妃高深深。太子爷的清心寡欲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膝下还无子嗣,这点让皇后着急许久,但太子爷总是以国家大事为重推脱,还好皇上很看重他为国着想这点,对他赞许颇多,这才让皇后缓了缓想抱孙子的想法。
周子息出塞,单单带了一个太子妃,这在外人看来,太子可是对太子妃用情至深,独宠这一人,而太子妃也很衷心于太子,边塞寻访,凶吉不明,却也随身跟随,可见感情一般。
路现就在这各色传言中度过了一个月,一个月里他跟着高暮深学了不少功夫,虽然他自己觉得学的都是些皮毛,但高暮深却一直说不错,路现也不多问,也不欣喜,表情平淡的样子反倒让高暮深有些无措。他深知自己理亏,可皇命在身,他无可奈何。
二喜还是没有回来,路现却等来了太子妃。太子妃寻的是未时来到的斯阳殿,这个时间段太子爷常常被皇上叫去下棋,可怜她的用心良苦。路现不失礼节的为太子妃奉了茶,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她的发话。路现不急,因为他知道无非不就是有人比他急了,否则怎么可能找上他。
“听说,你是太子的……大夫?”太子妃找了一个好听的形容词。
“回太子妃的话,是的。”路现笑眯眯的回答。不见一丝慌张。
“真是这样?好好的一个大夫不做,却妄想爬上太子爷的床,你这个大夫做的但是称职。”入了宫后,人的耐心似乎总是会被磨平,太子妃也不例外。
☆、背道而驰
“太子妃说笑了,下官只是尽我所能,来为太子爷的江山做出一些微小的功效罢了。”路现依旧笑眯眯的,让人看不清真心。
“放肆,油嘴滑舌。”似乎触及了太子妃的逆鳞,让她很是生气,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生起气来的她皱紧了眉头,一双通透的双眸染上了怒火。“听说路大人是庶出,难怪这么没有底线,喜欢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难怪难怪。恐怕是有人教的吧。”
“太子妃真会开玩笑,太子妃从小在皇后娘娘的熏陶下如此出类拔萃,当然是我们这些一般人难以有福享受到的,可惜可惜,太子妃现在的话语似乎有些与太子妃的地位不符,唉,真是可怜了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路现有模有样的回击到,“若是下官像太子爷请示,好好教导太子妃的礼节,皇后娘娘一定会很感激微臣的,哦,对了,顺便太子妃娘娘还可以教导微臣如何为人臣的道理,不是一举两得?”
“你!哼,母后和皇上都是明理之人,就算他们容忍太子爷一时的胡闹,你真觉得他们会承认你这种人的存在吗?你以为皇上皇后不知道?他们只是了解太子,太子的野心比谁都重,谁也不能改变他登上皇位,包括你。还有那个徐州扬!”恼羞成怒的太子妃说起话来杂乱无章。
“太子妃真是太看得起下官了。”路现拱手,表示送客。
太子妃一甩衣袖,起身离开。
路现呼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