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果然晴了。明丽的阳光洒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折‘射’出莹透的光芒,不知名的鸟雀密密麻麻的站在墙头,迎着朝阳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儿,给寂静的冬日平添了许多热闹
膝盖深的积雪吸足了太阳给予的热量,一层一层的融化变成了雪水。屋笑了一阵儿,随即找来干净的油纸、红纸和竹篮等,到地窖将要送去给各家的年礼仔细的包了起来,看着倒也体面。
腊月二十六依然是个大晴天,前一天被雪水渗透的土地经过夜间寒冷的洗礼,变得十分坚固,除了背阳避光处,地面的积雪融化的差不多了,走马车倒是没有问题。
“爹,真的要给唐心改籍吗能不能不改,直接把她的户籍并在咱们家”
吃过早饭,趁着唐心在洗碗,馨儿偷偷地将父亲拉到院子里,急急地说出了自己的恳求。
今天是莫清泽带唐心去衙‘门’改籍的日子,馨儿是真心把唐心当作好朋友,实在不忍心她入奴籍。
莫清泽神‘色’温和的看着小‘女’儿,并没有为这个有些出格的要求生气:“馨儿,这件事爹不能答应你。”
见小‘女’儿希冀的眸子一瞬间黯淡下来,他接着说道:“你一天天大了,也该懂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爹很少在家不能仔细教导于你,你就多与你姐姐学一学,以后你会明白爹为何没有答应你。”
十岁的小姑娘懵懂的看着父亲,显然不太明白这番话。出于对父亲的孺慕和敬爱,馨儿并未像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那样达不到目的就吵吵闹闹,只是心里到底有些难受,一时没有说话。
莫清泽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唐心洗完碗筷出来,就碰到莫清泽父‘女’俩从外面进来。见馨儿脸‘色’不太好,一脸愧疚的看着她,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心里不由得感动,上前握了握馨儿的手,脸上的笑容并不勉强。
她十分清楚,一旦去衙‘门’改了籍,她就从良民变成了奴隶。若是以前,她势必不会甘心,可是在莫家待了两天,谁也没有真将她当作奴才对待,她觉得就算入了奴籍,莫家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这么一想,她心里倒也不是很难受。
莫颜已经套好了马车,正拿着一只胡萝卜恶趣味的逗‘弄’小黑。见父亲带着唐心过来了,连忙把胡萝卜塞到了小黑嘴里,从袖间拿出一张清单递给了他:“爹,这是家里需要置办的年货,您一道带回来吧”
原本年货早就该准备好了,只是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雪,一直没能进城置办。除了祭祖要用的香蜡纸炮外,去亲友家拜年用的四样礼点心、红、酒、茶叶必不可少,油盐酱醋及其它所需的小物件儿也要添置一些。
莫清
一些。
莫清泽接过来看了一遍,见家中所缺的东西全部在上面了,便点点头收了起来。
唐心不识字,可是看那纸上列了满满一页,也惊的直咂舌回想着这两天莫家吃的用的,她对莫家的财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莫清泽带着唐心走了没多久,院子里的铃铛就响了。却是杨保过来找人,得知莫清泽进城了,只得跟莫颜‘交’代,等人回来就去他家一趟,具体什么事也没有说就急匆匆地走了。
莫颜站在‘门’口,思忖着不是有关村规制定,就是处理王大力等人夜闯自家讹诈这事。不管是哪一件,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傍晚莫清泽回来,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可莫颜还是发现了他眉宇间的不虞之‘色’,再一清点买回来的东西,更是发现漏买了好几样,心里不由得发沉。
“唐心,今日进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待莫清泽去了杨保家,莫颜就把唐心喊到了院子里,有些急切的问道。
刚来莫家的唐心对莫清泽不了解,自然没有看出他心情不好,虽然觉得莫颜的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仔细地回想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说道:“先生带着我从衙‘门’里出来,到街上置办了年货就回来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莫颜皱了皱眉,不死心的说道:“你再仔细地想一想,我爹可有遇到什么熟人,可有跟谁说过话。”
唐心一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垂着脑袋想了许久随后眼睛一亮说道:“经过一家卖首饰的铺子,先生大概是想给你和馨儿买首饰,就打算进去瞧一瞧,只是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又很快退了出来急匆匆的走了,当时铺子里有好些挑选首饰的人,我也不确定先生看到了谁”
莫颜听完,几乎确定问题就出在首饰铺子里。难道父亲在铺子里遇到了跟他有过结的熟人,才会在一只脚已经进去的情况下又匆匆离开
不对,父亲‘性’子温和,就算与人有过结,也不会是他挑起的,真遇上了更不可能就这么避开。如果只是微不足道的人或事,父亲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莫颜猜不到真正的原因,心里虽然担心,但是也只能暂时放下,打算等父亲从杨保家回来再旁敲侧击的问问。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如莫颜所料,杨保找莫清泽的确是为村规一事。经过十来天的反复商议,杨保与村里的几位老人终于将村规完整的制定了出来。
这次叫莫清泽过去,一来是征询他这个秀才的意见,请他执笔将村规逐字逐条的写下来,到时集合所有的村民当众宣布,二来也是对王大力等人讹诈一事做出惩罚,询问莫清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