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6年一月,由于前方的战事,弗雷德里克率领第三军团前往布鲁日支援威廉一世,格罗宁根无人管理,莫里斯只好请了两个月的假,去阿姆斯特丹,他顺便带上夏洛特一起去,两人坐上了马车,向阿姆斯特丹进发,马车中,他摊开了画好的图纸,心中暗喜。
比起格罗宁根,阿
姆斯特丹的工商业水平和锻造技术可是荷兰首屈一指,在阿姆斯特丹,我要让燧发枪提前诞生,他握紧了拳头,心中默念道。
此时窗外飘起了洁白如玉的雪花,这些掉落凡间的天使,落在了山路上,落在了屋檐上,不时落在行人的脸上,落在了马车上
‘下雪了,莫里斯你快看‘
夏洛特看着窗外的雪景,尖叫着,拍打着莫里斯,莫里斯从睡梦中醒来,望着窗外的雪景
’下雪了‘
奇怪了,自己前世从没有在荷兰下过雪,如今见到雪花飘落下来,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预示着什么
一月二十日,莫里斯和夏洛特到达了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我又回来了‘
莫里斯走下了马车,凝望着阿姆斯特丹教堂的十字架喃喃自语道,
穿当初他人生的轨迹正是从这里改变,如今早已改变了许多的自己又回到了这里,这难道就是天意?
也许这才是属于我的人生吧,他双手交叉,感慨道。
‘殿下,您的府邸到了’车夫敲了敲马车门,惊醒了感慨中的莫里斯
莫里斯整整了衣服,走下了马车,一座白色的建筑出现在莫里斯的眼前,威尼斯的玻璃窗上温暖的阳光不时驻足,庄严的门廊和巨大的弧形台阶上古典的韵味弥漫开来,推开那扇古朴的大门,文艺复兴的气息扑面而来。萨伏那罗拉椅上铺着红色的天鹅绒坐垫,
客厅的角落上摆放着明国的花瓶和漆器,餐桌上摆放着昂贵的明国瓷制餐具,墙上挂着波提切利的蛋彩画《春》和丢勒的《伊司马斯·范·鹿特丹》。
莫里斯没有理会仆人,便走进了书房。
书房中摆放着一套桦木桌椅,桌上,出了必备的纸张,鹅毛笔和墨水,还有一个黄铜制成的地球仪,莫里斯斜靠在桦木椅上,右手转动着眼前的地球仪,荷兰真小呐,在这个庞大的欧洲之中,几乎找不到它,我绝不能局限在这里。
我的目标是那从未触及的地平线,美洲,印度,非洲,还有那神秘的东方都在等待我的到来,我看到了,那通往荣耀的大道。
他站了起身,回头望了一眼贴着墙纸的砖墙,只见一张阿姆斯特丹的地图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上前端详了许久,只见一个锻造工坊出现在
他的眼前,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了笑,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燧发枪,你不会等太久了,属于你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夏洛特,换上便装,我们去城东”“去城东干什么?”正望着木质书架出神的夏洛特被莫里斯的话突然惊醒,她疑惑地望着莫里斯
“城东有锻造工坊,我要造出燧发枪”莫里斯从怀中取出了画好的图纸,交到了夏洛特的手中
“这枪为什么没有火绳?”夏洛特接过了图纸,对莫里斯的画画水平赞叹的同时,她也提出了疑问,自己和莫里斯一样都是在格罗宁根长大,虽然她不用像莫里斯一样去军营里面和火枪刀剑打交道,但她对于枪械还是有印象,莫里斯画的枪装上了短剑,倒是有利于肉搏,
但这枪没有火绳该怎么射击?
“怎么说呢?简单点说,就是用枪上的燧石来点火,火绳在雨天根本点燃不了,平时也容易突然熄灭,用燧石就没有这种问题”莫里斯见
夏洛特一脸茫然的样子,费尽了口舌,才把一大段枪械名词压缩成这几句话。
“那好,我们一起去吧,等等我”夏洛特微笑着说过了一会儿,两人换上了过冬的毛皮衣服,离开了庄园,向城东走去。
阿姆斯特丹最繁华的地方是市中心和靠近码头的地区,那里是许多商会和交易所和商场分布的地区,而城东则是手工作坊的集中地,莫里斯和夏洛特走入了城东的作坊区。
只见一个锻造作坊里,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留着红发,满脸黝黑的青年正在铸造着一把长剑,他不时用手擦了擦汗,目光一直停留在剑上。
“您好,先生,您要买什么,我们这里生产长剑,铠甲,头盔还有火枪”他听到了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话,用布擦了擦手,用带着曼彻斯特口音的英语答道。看了一眼莫里斯,这么个小屁孩来这干吗?
“我要定做一把枪,这是图纸”莫里斯用英语答道,边说边从夏洛特手中接过了燧发枪图纸,将它交到了青年长着老茧的手中。
“这个燧石是干什么?”青年接过了图纸,浏览了一下,便指着图纸问道自己造了这么多年的火枪,还从没有见过这种不用火绳点火的枪
“用来点火,用枪机的击锤撞击钢火镰打出火化,”莫里斯指着图纸,不厌其烦地给青年讲道
“明白了,只不过我们这里没有燧石,最近城里的交易所里燧石的库存有些不足,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买到”青年拿起一个烟斗,塞了些烟叶,抽了一口,感到有些困难,造这枪倒是没问题,铁和钢很充足,只是燧石是个问题
。
这可怎么办,出来后忘了买原料,莫里斯急得抓耳挠腮,却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