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摇摇头笑道:“张角那老儿可是精明的很。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他呢?
他可是找了足足五处巢穴,而且还有五个早就找好的替身。
若非有两个暗星冒着生命危险被张角下了蛊符,以此争取到了张角的绝对信任;
我们亦不可能提前知道张角调派大军的事,更不可能获悉张角的真正藏身之所。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张角和张宝的藏身之地并非在其他王朝,而是在——扬州庐江郡皖县!”
庐江郡,皖县。
城北的一座占地不大不小的庄园内。
“大哥,如今只剩下三天时间,可那风无极却没有丝毫动作;
我们抛出的几个诱饵也未曾暴露,这其中会否有着什么不对?”
张宝身着一袭普通的文士服,走动几步后却是忽然有些烦躁的看向上首的张角说道。
张角微微睁眼,安抚道:
“风无极虽作战谋略不凡,可毕竟根基尚浅,没有汉室隐秘眼耳的帮助,他束手无策亦是常理。”
说是这样说,可张角的心里却也很是没底。
风无极那小儿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在他手中屡战屡败,就连那场巨鹿的大火竟然都莫名其妙的被突然降下的暴雨扑灭。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张角想来想去也总想不出自己这方会有什么暴露的可能。
要知道这处庄园早在起事之前便差人买下了,那人的身份也十分清白,对于自己等人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而自己带来这里的都是真正的心腹,他们绝不可能背叛自己。
难道是那几个异人?
可也不对啊,早在当日返回巨鹿后,他便遣散了所有异人幕僚,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啊。
张角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有什么会暴露的可能,不由摇摇头自嘲一笑。
看来风无极那个混蛋给自己留下的阴影很大,仅仅剩下三天的时间,而且自己还布置了五处疑穴,却还有些难以自安……
看了看屋外斜立着的日晷,张角蓦然眼前一亮,继而起身笑道:
“时辰到矣。
想来功胚的修行已经圆满,二弟,你且稍候;
待得为兄采撷了她的功力,到时候,即便风无极带了高手前来,也别想威胁到你我兄弟!”
张宝不由一喜道:“大哥且自去,弟恭候之。”
庄园后侧的一间厢房内。
张宁停止运功,感受着愈发有些急促的心跳,心中不由得一阵惶然。
近几日的修行她明显感觉到了似要溢出的感觉,她知道那乃是功法臻至圆满的迹象;
可这样的收获却未曾给她带来想象中的惊喜,反而越来越有些恐慌。
她不知道这是否是本能在示警,抑或者是那门功法对于危险的预示。
张梁的死讯多多少少让她有些窃喜,而张角对她的态度亦是越来越温和。
她本以为这是一切走向好方向的征兆,可内心的不安却是又让她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她对于自己的前途充满了迷茫……
正在张宁失神时,门扉被打开的吱呀声却是忽然将其惊醒。
侧过头去,当看到张角的身影,张宁急忙从蒲团上起身,并且挂起一丝灿笑问候道:
“义父,您来了?”
张角含笑轻轻点头,来到香桌前点燃了一根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红色禅香插进香炉,这才开口道:
“宁儿,最近感觉如何?”
瞟到张角插入香炉里的那支禅香,不知为何,张宁心中的不安感却是越来越强。
勉强一笑,张宁裣衽回道:“回义父,宁儿感觉很好。
义父刚刚拿出的那支禅香看起来很是眼生,可是什么新的香料制成?”
张角身子微滞,继而却又若无其事的笑道:
“为父见宁儿最近有些心神不安,故而特地拿出了这支珍藏已久的安身香,替宁儿缓解一下压力。
只是一支香而已,不用在意。
宁儿啊,义父无能,连番败于那风无极之手不说,如今更是落得如此狼狈地步,还连累的宁儿跟着遭罪。
宁儿不会怪为父吧?”
张宁终于意识到了不妙,张角此前可从不曾这般废话过,今日如此话多,背后定然有着所谋!
莫非自己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心中一片惊恐,张宁面上却是不敢有丝毫表露,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则不露痕迹的靠近那香桌……
张角双眼微眯,却是忽然展颜笑道:“宁儿啊,你长这般大为父还不曾送过礼物给你呢。
今日盘点家底,却是发现了一件特别适合宁儿的小玩意儿,快来看看,是否喜欢。”
张角说着,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纯白如雪的玉镯。
张宁瞟了眼那玉镯,却是不曾停下步伐,一边继续靠近香桌,一边则开心笑道:
“义父能够想到为宁儿准备礼物,宁儿心中感动不已。
可宁儿身为子女,虽不是您亲身,但也理应献上厚礼。
不若义父先将那镯子收起,待得宁儿为义父准备好了礼物,您再赐予宁儿不迟。”
张角神色一僵,收起玉镯,而后便不再有任何话语,只是淡然的看着张宁缓缓移动的身形。
当张宁来到香桌前,正要伸手搬弄香炉时,却是忽觉浑身一阵发软,同时还有些诡异的发热……
身子一阵摇晃,左手扶着香桌,右手揉了揉开始不断发晕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