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巨鹿大战后的第八天。
这段时间内,不仅是冀州的黄巾匪患被彻底平定,就是其他地方的黄巾军队亦被清剿的差不多了。
黄巾主力溃灭一空,张梁被杀,张角和张宝又不知所踪;
看不到希望的黄巾残军或逃或降,这场席卷大半个东汉王朝的黄巾之乱终于被平息。
只有一些残兵败将逃进了深荒,当起了山匪或流寇,只是他们的威胁性已然难以再提上台面。
匪患不再,东汉王朝的百姓皆是欢欣鼓舞,可在高层的圈子之中,却着实有些暗潮汹涌。
眼看限期只剩下三日,可风无极却还没有寻到张角和张宝的踪迹,其下场在很多人眼中已然注定。
对于风无极这个如同彗星般快速崛起的异人,东汉朝廷之中,几乎没有任何人对他抱有善意。
眼瞧着风无极很快便会被下狱,不知道多少人在暗自偷乐。
而汉灵帝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比任何人都高兴。
征得一个免费的打手替自己解决了心头大患,到最后还能名正言顺的将这个新的心腹大患再度除去,他岂能不高兴?
什么是一石二鸟?这便是一石二鸟?
洛阳皇宫中,后花园之内,看着姹紫嫣红的满园妖娆,汉灵帝竟是难得的哼起了小调。
“陛下,您今日心情不错啊,看起来都年轻了十来岁呢。”
张让在一旁看着汉灵帝轻快的身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霾,不过面上却是十分欢喜的说道。
“阿父啊,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瞧着风无极那个奴才很快便能被打入天牢,朕如何能不轻松啊?”
汉灵帝捻起一颗紫金葡萄塞入嘴中,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此事当真值得庆贺。
这眼看只剩下三日期限,可根据探子的汇报,风无极那里还没有丝毫进展。
想来张角和张宝二人藏的很深,风无极定然是难以找出的。”
汉灵帝不屑一笑道:
“那是自然,连朕的鼻子都不曾嗅到张角二人的丝毫踪影,那风无极又如何能够寻到张角二人的藏匿之所?”
张让呵呵笑着不断称是,而后却是忽然微皱眉头开口道:
“不过,陛下啊,风无极击溃了黄巾主力,又诛杀了匪首之一的张梁,可陛下始终未曾作出任何奖赏;
市井之中,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流言对陛下不利了……”
汉灵帝正要伸手摘取葡萄的姿势顿时一滞,眼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寒芒。
又是那些卑贱的愚民,他们就不能消停点吗?
高层的事他们瞎搀和个什么劲?
虽然心中恨不得将那些散播流言蜚语的人统统抓起来杀掉,可最后的理智还是强迫着他没有这样做。
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搜刮民脂民膏这种事只要细水长流,那就不会引起太强的反弹,可若是大肆的屠杀百姓,那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严重。
收回右手,汉灵帝微微眯眼沉思半晌,而后却是猛然笑道:
“风无极的确立了很大功劳,理应奖赏。
那便传旨,若风无极能够在限期内完成任务;
那便加封其为从二品镇北将军,并赐予其幽州州牧之职,总管幽州一应军政事务!
但若风无极不能完成任务,便剥夺其所有职位,并打入天牢四十载!后世子孙永不得征辟!”
张让不由一怔,镇北将军的职衔有些低了,可总管一州军政事务的州牧一职却又有些骇人了。
要知道东汉王朝有史以来也只有一个州牧,那便是刚刚因剿匪不力而被撤职的幽州州牧刘虞。
可刘虞名义上虽比其他各州的刺史高了半级,实际上还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其政务职权要受到很大限制,更不必说总管军事了。
“陛下,这封赏是不是有些太丰厚了?”
汉灵帝却是嘿然冷笑道:“只有三日期限,风无极怎么可能找到张角所在?
既然底下的那些愚民总说朕抠门,那朕便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皇恩浩荡!”
张让回过神来不由一阵汗颜,这灵帝还真是够贼的。
拿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奖赏堵住悠悠之口,不仅能够收到一片赞誉,而且更能够名正言顺的除掉风无极……
风无极的金钱攻势一直未曾停止,如今自己也帮他争取到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可就不是自己该理会的了。
在张让看来,风无极亦是绝计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巨鹿城。
“主公,如今只剩下三日期限,您为何一点都不着急呢?”
高长恭挠挠眉毛,十分不解的看着上座的冯易问道。
风无极看着眼前的美男子,即便做出一些不雅的动作都那般温文尔雅,不由一阵感叹。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这般优雅姿态自己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端过一旁的清酒浅抿一口,冯易嘿嘿笑道:
“长恭啊,要淡定,如此毛毛躁躁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高长恭不由一滞,自己还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如今竟然说自己毛毛躁躁,当真好一番哭笑不得。
厅内的其他人闻言都是不由自主的神情一松,掩嘴偷笑起来。
“放心,张角和张宝已然是粘板上的鱼肉,跑不了的。
不过,不乘此机会捞取好处,这盘肉还不能动。”
众人不由一阵面面相觑,不知道冯易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报!主公!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