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摇了摇头:“这样的确很不负责,但考虑到你们的社会地位,他也应该很清楚他没有和你结婚的可能。说不定他会愿意接受其他补偿来弥补这个遗憾,你可以事先跟他商量一下。”
龙骧被他的一本正经气笑了:“你觉得我得拿出钱来才能包养他?”
程夜反问:“难道你不拿出钱来就想包养他?那太抠门了,你又不缺这点钱。”
龙骧指着自己的脸:“你不觉得我靠这个就可以了么?”
“如果只靠这个就可以了,林深为什么不来找我?”程夜对自己的皮相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是个木头桩子,从不对oa有十足的魅力。”
程夜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简单来说,你想与他谈感情,又不想负责,这不是一个正派人该有的想法。”他呷了口酒,继续说道,“不过你从来都是这种人,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反而有顾虑呢。你不是没有欺负过好人家的oa,帝都被你甩过的富家公子都能从这儿排到皇宫门口。”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不能随随便便对他出手。你看,我到目前为止都还保持着距离。”
“看得出来。”
“可是他真的很好。”他将手指插入自己的长发之中,遥望着远处的喷泉,“我越来越难以保持距离了。”
程夜沉默了很久以后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问我,我对oa的事一窍不通。不过我以前也有过想逃的冲动,因为你的直觉会比你的理智走得更快一些,告诉你离开他,他很危险。不这样做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抽身。”
龙骧一脸绝望。
“这会是件好事,全看你如何看待。”程夜说着,拍拍他的肩膀,折返了客房。
林深觉得他呆在夏宫里很不合适,正打算出门与龙骧道别,但是一开门就发现程夜站在房门外:“有些事情想与你谈谈。”
“我?”林深很是摸不着头脑。
“对。”程夜掩上了门,林深不太自在。他还没有与程夜单独相处过。他当然不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暧昧,但是依旧非常尴尬。好朋友的辣鸡前男友如果来找你求情,你也会尴尬,特别是你俩还不太熟的情况下。
“沐霖最近一段时间都和你在一块儿,他有暴力倾向么?”程夜从口袋里掏出了纸笔,做出一副要记录的架势。
林深警觉起来:“这是做什么?呈堂证供?你是想要起诉他么?”
“不,我只是尽可能地想了解他的状况。”
“暴力倾向算什么’了解他的状况’?你也清楚他的为人,这两个字离他很远。”
“也就是说你没有注意到过这一点儿。”程夜认真地与他确认。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深蹙起了眉头,“你是当真的。”
程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那他最近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么?”
林深越发搞不明白了:“你如果希望我说什么,最好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
程夜循循善诱:“有什么时候,他会让你觉得陌生?就好像他的身体里住着的不是他自己?”
林深唬了一跳:“你是说他有人格分裂?”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应该不是他精神上的问题,比这更复杂一些,我正在调查。”程夜摇了摇他手上的笔记本。
林深想了想:“只有他提议跟柳闻止结婚这一桩事特别古怪。他们是突然在一起的,此前我没有发觉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感情交流,小白说当时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么做。”
“有个声音?”程夜停下了笔,“等于说他是清醒的,但有人指使了他。他没有尝试过反抗么?”
林深耸耸肩:“他没有提到。不过他说他很快就后悔了,可是柳闻止已经答应了下来,现在也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夜“啪”一声拗断了钢笔。
林深吓得抱着抱枕贴在了墙上。
程夜起身,向他鞠了一躬,离开了。
白沐霖坚决不愿意在夏宫留宿,连吃晚饭都不肯:“我跟柳闻止有别的安排了。”
“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了。”龙骧满不在乎地说,瞟了程夜一眼,“难不成你要为了他杜绝和我们之间的来往?小白,谁都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做什么那么认真。”
“他很认真,我也很认真。”白沐霖赌气道。
“那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了。”龙骧劝道。
“算了,我送他回去吧。”程夜拍拍龙骧的肩膀,走下了阶梯。见白沐霖还愣在一边,用眼神询问他“不走了么”。
白沐霖别扭地盯着自己的鞋子:“我自己会回去的。”
龙骧诶了一声,揽着他的肩膀将他送上了车:“你可别折腾他了。我们两个都要担心的。”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白家。
柳闻止穿着整齐,在门前等着,见到车灯愣了一下。白沐霖告诉他在夏宫,也告诉他会回来吃饭,但是没告诉他送他来的人是程夜。他随即神色如常地上前帮白沐霖打开了车门:“身体还好么?”
程夜也下了车。
白沐霖被柳闻止牵着手,很是尴尬。分手一时爽,再见火葬场。他既怕程夜生气,又怕柳闻止生气,还怕两人都不是因为自己生气,连装晕都不敢。
倒是程夜先开口解释:“我即使和他分开了,也是他哥。论资排辈,是你大表舅。他身体不好,所以送他回来,你回去别为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