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祁允然说到医院这块就滔滔不绝,直把这个月来值得回味的经历说了大半,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不断以动作配合说话,因发烧引起的红潮加深,白皙的肌肤透出桃花瓣一般的剔透粉红色。好半晌祁允然才意识到燕裘是律师不是医生,当下自责:“呀,看我得意忘形,太唠叨了。”
燕裘送上一瓣果肉,示意祁允然咬住,才说:“不会,这又不是无聊的事,听了增广见闻,不错。”
祁允然咀嚼着鲜甜多汁的果肉,也认同燕裘的论调,心想着自己如果听燕裘讲法律,也会听得进去,就连连点头。
“想知道我去美国干什么了?”
这问题又换来热烈的点头。
燕裘轻笑,一边喂养小动物,一边将美国之行靡靡道来,故事配果肉,祁允然吃得津津有味,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燕裘的眼睛眼睛却始终专注于搜寻伤痕,他看着祁允然嘴唇上的齿痕,照这个样子看着是自个咬的,要多么难受才把咬得这么深。
燕家人有一个遗传的毛病,那就是护短,有时候不需要去想道理什么的,毕竟就是有天大的因由,自家人也轮不到外人欺负。
燕裘心里炸翻了,却耐心把这次到美国帮朋友处理的案子说完,看见祁允然全心消化听来的事,燕裘的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又讨论了一下对事情的见解,祁允然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感,倒是因为听来的事,又对燕裘多了几分崇拜。
“你在美国的生活这么精彩,为什么要回国呢?”
燕裘微怔,面对纯粹疑惑的脸容,他不禁失笑:“要做个了结吧。”
“了结?”祁允然懵然,困惑地眨巴着眼睛。
他不知这表情有多可爱,燕裘以指轻轻抚唇,挡住唇角坏心的勾起,语调和缓沉稳地说道:“要养宠物。”
“咦?”祁允然微愕:“养什么?”
“很多年前我有一头牛,但他被人牵走了,我没能抢回来,很伤心,可是现在我决定养一只仓鼠。”
仓鼠?这跟回国有什么关系?
“国外不能养仓鼠?”
燕裘揉了揉鼻尖,推推眼镜,沉着脸凝重地说:“是的。”
“为什么?”
“因为仓鼠在国内出生的,它对主人的亲密度不够高,自然不能随便带着走。”
祁允然感觉脑筋都要打结了,他犹豫了好一会,双手已经在被子上蹭起来,眼睛数次往燕裘严肃认真的表情上遛去,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燕裘,你……是不是很喜欢捉弄我?”
燕裘淡定地为祁允然摁了摁被子,这态度让祁允然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去了,犹豫着是不是该道歉,毕竟这种臆测也太失礼了,会惹人生气。
就在他犹豫的那会儿,燕裘淡淡地扔了俩字:“是呀。”
“对不起……唉?!”祁允然后知后觉,他以为自己幻听:“什么?”
燕裘却不紧不慢地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啊?”祁允然忘了自己的疑问,屏息与燕裘对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