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童晓,庆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与你教训的那些人想差无几,我看你想点办法把他也送三司去得了,这样也省得他拿你寻开心了。」语落,众人轰笑一团,童晓却变了脸,听他们将庆王说得如此不堪,心口突然像被一堆腐朽的东西堵着,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胸口堵得难受,他猛然低吼出声:「庆王不是那种人。」
32、第九章 (1) ...
入夜,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而行,车夫手中鞭子轻挥,无声的控制着俊马在安静深长的巷子内奔行的方向。
车上,童晓侧躺着出神。下午那场在偏院的龙门阵虽然只有瞬间的尴尬,但也让童晓失了继续调侃的兴趣,非是仍气他们对庆王的轻蔑藐视,只是不解他何时做了那些‘好事’?
思附冷翠等人所说之事。听起来简单,是他惩恶扬善做了好事,但事情没一件是他做的,而且又牵扯皇戚与刑部三司……
「难道是庆王?」思前想后,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庆王。别人不知,他心里却泾渭分明,庆王不是表面上的纨绔子弟。在无人可见的地方,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庆王存在着。
但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在外做这些事?庆王向来不在乎名声,若说为民除害更是匪夷所思。平日里他自己都是那个调调,又怎么会去管制别人?
若说是因为他还有可能,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果庆王是为了他做这一切,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瞒我的就是这些事么?」自语着猜测,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不是坏事,庆王若为讨他开心早该到他面前邀功,绝不该藏着掖着。再说,敢在京城里惹事非的主儿又怎会没有一个撑腰的后台?那些事对百姓而言是好事,但对庆王而言却是得罪人的差事,而且得罪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官场上的裙带关系盘根错杂,以庆王的性格及做事态度,没有必要的理由,他绝不会去惹人怨恨……
还未想通,突兀的,一声大力的开门声隐隐传来,打断童晓的思绪。木门吱呀几声,随后是一阵压抑的细碎哭声,似乎怕人听见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哽咽。
「停车。」好奇心驱使下童晓命令停下,马车停驻,他掀了锦帘抬眸四望,哭声似是在巷子中岔出的另一条窄巷传来的。蹙眉,这里已是城南那片豪门深宅地带,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哭?
下车寻声走过去,窄巷尽头是一户宅邸的后门,他才到巷口转角,便见有人提着一盏素白的灯笼自后门出来,走近窝在墙角哭的悲泣少年。
埋首哭泣的少年抬头,借着昏暗的烛光,可看出一张小脸梨花带雨,不是十分艳丽却别有一番引人怜惜的楚楚动人。
「你怎么来了?」哽咽着问站在身前的少年,那少年比他长两三岁,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不错,只是身形荏弱,脸色过于苍白,像个久病之人。他没回话,而是靠着墙滑坐在小少年身边,满身一种死寂的颓然。
「你来看我笑话吗?真被你说中了,我现在……」小少年哭声又起,坐在他身边的少年眼皮一撩,递上一方丝帕,漠然道:「不值得哭。」
「什么?」
「为了他不值得,他受不起你的眼泪。」
「你又懂什么?大少爷他对我……」
「那种话大少爷也对我说过,没得到我的时说过,得到我人的时候说过,甚至在得到我的心,决定玩我最后一晚的时候仍在说。喜欢我……」轻蔑的嗤笑:「恐怕大少爷自己都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这种话了。」
「你……」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早把心交出去,大少爷玩的就是这种游戏,得了人,得了心,看我们为他哭为他笑,宠你时你笑的多开心,等不要你时就要看你哭得多悲惨。你越伤心他越得意,这就是他的目的。喜欢…」少年讥嘲:「那不过是哄你爬上他床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