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桐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后装回去的,痛得他直想骂人。动了动手脚,觉得每个关节都很痛,这才想起贺文昆踹了他好几脚。
昨天晚上的记忆也渐渐回笼,他当然记得他压人不成反被压的事,要是他以前的壳子,指不定他就压倒了那个伪君子。真的是可恶啊,上辈子在一颗树上吊死,这辈子一定要压倒一片森林!他是上面的那个啊!
那个该死的餐厅老板!
贺文昆见这人躺在床上横眉怒目咬牙切齿,提醒道:“起来喝点清粥吧。”
李希桐横了他一眼,征服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觉得要先压倒这个人才是,不然他就亏大发了,“你躺下来让做一回试试?”
贺文昆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清粥坐到床边,“你还有力气?”
“喝完这粥我就有力气了。”李希桐觉得事已至此也不用矫情,尤其还是他先拉着人家不放的。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某个部位疼痛异常,他都不记得昨天晚上做了几回,只记得挺疯狂的,这人剥下斯文的外衣后就跟个qín_shòu似的。
“喝完先说说上辈子吊死在一颗树上的事吧。”贺文昆温和地说道,他其实只是想转移话题,不过这人真愿意讲他也有时间听。
李希桐坦然地接过清粥,慢条斯理地喝起来,“什么吊死在一颗树的事?我不知道。”关于这一点,他才不会承认。
“我记得你以前都叫我表哥的。”贺文昆又说道,这人每次演戏必出技,就是低眉顺目弱弱地唤他表哥,既然他想装就让他继续装,看他能装到几时。
李希桐喝了一大口清粥,努力回想他昨天晚上的言词,应该没有口不择言导致穿帮了吧?可是,他还要继续装成白痴样顺从他么?想想就觉得憋屈,他张了张嘴,啊了一句低头努力喝粥,喝完了他还要去找这个餐厅的老板算账!药效过了后,智商也跟着回来了,他很快就发现了蹊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来得这么快?”
“21楼离这里挺近的。”贺文昆将碗放在一边,“说说看你怎么被算计的。”
“那个该死的混蛋!”李希桐咬牙,这么看来那个混蛋是故意将酱汁溅到他身上的,谁能想到这么有名的餐厅居然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把碗递给贺文昆后,挣扎着爬下床往门边走,“我这就去找他算账!”顺便摆脱这尴尬的处境。
贺文昆眉头微皱,“你就这样去?”
前世和今生加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餐厅吃个饭被坑成这样,想当年商场尔虞我诈硝烟弥漫,他都能够应付自如,这——想起来就觉得窝火,他吸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衣服呢?”
“在浴室。”
李希桐一拐一拐地走向浴室,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套衣物。他脱掉睡衣,看着身上那些明显的瘀青低咒了一声,揉了揉酸痛的腰开始穿衣——这衣服不是什么顶级名牌却非常舒适异常合身,看样子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换好衣服出来,李希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贺文昆好像一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差点被他绕过去了。
“这是我的专用房间。”贺文昆觉得这人还没搞清楚状况。
如果说这是贺文昆的专用房间,那么就是他俩都被设计了?李希桐觉得他与这家餐厅的老板非亲非故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又没有旧仇,那人为何要设计他?肯定是贺文昆得罪了人家然后他被牵连了!难怪那老板问了他的名字后,矜持了下就同意按他的方法找人,后来又假装道歉送他们饮品,原来这是在做戏,那混蛋简直就是个影帝!他忍住不适拐到床边,“你得罪了这家餐厅的老板?”
“没有。”贺文昆又端来一杯云帆配制的泄火药茶,“把这个喝掉。”
李希桐谨慎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药茶,可以清除你体内残留的药性。”贺文昆解释道。
李希桐相信以贺文昆的高傲是不屑骗他的,要是真有什么残留就悲剧了,他接过药茶一口气喝掉,疑惑地说道:“如果你没有得罪他,那他干嘛要设计我?”个性偏执的他,无意之中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只不过前世别人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多少会给他几分面子,这一世还有待考据。
“小桐,这里可是贺氏旗下的蓝夜。”意思是他不可能得罪那老板。
李希桐瞪眼,“这个蓝夜——包括楼下那个御庭轩都是你的产业?”难怪上次能那么巧地遇上他。
贺文昆点头,“这整栋楼都是。”
“你这开的是黑店!”李希桐气愤地咬牙,俊美的脸有点扭曲,“那个混蛋叫什么名字?”
“他叫卫浅,负责蓝夜的一切事务。”贺文昆很配合地回答。
李希桐这会顾不上疼痛了,他四处翻看找回手机和钥匙,“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步伐坚定地朝门口拐去,快出门的时候回头说道:“那个——昨天晚上只是意外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忘掉吧再见!”心想吃亏的可是他总有一天他要压回来!
贺文昆黑眸微眯,第二人格什么的太扯了,这人明明就像换了个灵魂似的。昨天晚上的一切,他可是记得相当清楚。
☆、迁怒
李希桐潇洒地关上房门,朝专用电梯走去。那个混蛋居然还将他的手机关机了,难怪没人来找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扯了个什么理由糊弄了那群人。
开机后很快就来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