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用手肘推了推何夕,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下去吧。”
“我发现在被千陌劫持的美人中,大多数人都和各国的朝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现在没有,到将来也必会成为各国国君有利的棋子。”何夕挺直了脊梁,“然后,我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了龙羲圣身上——这魅船,也确实是在那件事发生后才开办的。”
“你是说,千陌开办魅船是为了龙羲圣?”今朝恍然大悟,接着却皱起了眉,“可是魅船上也有不少人是他从琥国劫来的……”
“这就是千陌的高明之处。”何夕笑得越发柔和了,“但我仔细查探了一番,那些人随表面看起来很有作为,可却都有一个共通点——正在逐渐成为琥国的蛀虫。千陌在劫走这些美人的同时还把那些蛀虫全部除掉了,不就是为了让琥国的国君省心么?而琥国的国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正是千陌到人界后唯一的朋友,龙羲圣。
“再说那些接客的小倌,无一不是背负了许多的血案的,”何夕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或许他们做得很隐蔽,却瞒不过能和动植物沟通获得讯息的追影;而那些素有好评的人,虽然也成了小倌,却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千陌,我说的可对?”
见两位爱人都是紧紧地盯着自己,千陌叹了口气,不由得苦笑:“他要的我给不起,如今,我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了。”
何夕是真的脾气好,并没有怎么为难公子无心,把他软禁在了一间上等舱里,还遣了两个清秀的小厮服侍他。但公子无心却不领情,他认为何夕是在施舍他,比直接羞辱他更甚。只是他服了软筋散,内力半分也使不出,更不可能逃出设了强大结界的魅船,因此,他只有拿小厮们送来的茶水饭菜出气。可小厮们的修养似乎都出奇的好,对此泰然处之,他砸了再送,送了再砸,如此反复。他们这个样子让小郡王觉得他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胸中积压的怒火欲盛,一连三天下来,硬是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就算没有用软筋散,估计他也没精神逃了。
“滚,你们全都给我滚!”再一次摔掉了光看起来就十分可口的饭菜后,公子无心有气无力地吼道。想他小郡王从小锦衣玉食,在季国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尝过挨饿的滋味?虽然是他自己不肯吃的——他才不受“嗟来之食”呢,他是季国的小郡王,不能让人瞧不起!
青虹和紫渊表情平静地将满地狼藉整理干净——虽然他们看起来都是摆着一张死鱼脸,事实上他们对这个坏脾气的小郡王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们俩跟魅船上的小倌不一样,是专门照顾刚被十三金铢劫上船来的公子的,身上有一定的武力,若不是何夕公子吩咐过不得对他无礼,他们俩早就动手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小郡王了。
“小郡王好大的脾气!”正在这个时候,一白衣公子推门而入,正是何夕。他似有似无地望了被公子无心糟蹋掉的食物一眼,皱了皱眉,温言劝道,“小郡王你这是何苦呢,不吃东西,饿着的可是你自己——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小郡王应该听说过吧?”
公子无心本来一看到他那张“伪善”的脸就来气,听到他这般说——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尖着嗓子道:“本王不比某些人,生来就是下贱的命,还以为自己多神气!我劝你们最好放了本王,否则等本王的表皇兄派兵打了过来,你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何夕也是好意,谁知道这小郡王不仅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出言相辱,脸色霎时就不好了起来,可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展颜一笑,道:“还好我生来就是下贱的命,对现在的生活十分知足,而你却从高贵的小郡王一下子变成了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其间滋味,确实是我这种天生下贱之人不能比的。”
公子无心没想到看起来可欺的何夕不仅功夫高深,口齿也伶俐,被他这样一噎,霎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何夕的手指不停地发抖:“你滚,你马上给本王滚!”
何夕面色依旧平静如初,他淡淡地说道:“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家主人指不定哪天会来给你kāi_bāo,到时候你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那可真的丢了你们季国的脸了。”说完,也不管公子无心快要喷出火来的妩媚桃花眼,施施然转身离去。
在一旁看完全过程的青虹和紫渊直咋舌——没想到看似温柔的何夕公子也有发飙的一天,果然上面的三位是一个也不能惹啊!
青色的纱幔在江风的吹拂下如同暧昧的情人一般轻抚着顾清汐俊美的面颊,有几只大胆的水鸟从大开的木窗跳了进来,偷偷啄食着桌上美味的糕点,同时不停拿眼去瞧貌似睡着了的顾清汐,那样一幅睡美人图似乎令它们也心醉了。
突然,船舱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鸟儿受惊大声叫喊着,不一会儿就从窗口飞了出去,却迟疑地盘旋在魅船的上空,久久不肯离去。似有觉察般地,顾清汐的眉间蓦地一抖,扇睫不停地颤动着,乱了呼吸,却不敢睁开眼去看那个正朝着他走过来的人。
千陌撩开了缠人的床幔,使顾清汐的身形更加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中。望着他那张和诸神浩淼过分相似的脸,千陌的动作一滞,却用很快地欺身上去,抱住了顾清汐单薄的身体。
顾清汐禁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