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见强子爹娘已经固定好了豆腐架子,忙放下手里的碗,说道:“廷叔廷婶,你们先吃吧,剩下的我们来做。”
阿华和春生秋生松松都过来帮忙,强子爹娘放下手里的活,笑呵呵地站在一边看几个孩子闹腾。
陈进仔细围着四方木架转了几圈,说道:“咱们不先做豆腐,直接做豆腐皮,我看就是直接把浆都挤出来。”可是该怎么做成形状呢?当然可以用两块白布夹着一坨豆脑,直接压下去,估计豆腐皮可以做出来,就是会变成阿米巴的形状,难道现用刀子割成规矩的形状?
陈进直挠头,最后还是强子娘说了个办法,就在豆腐架子里做,铺一层白布,一层豆腐脑,用筷子把豆腐脑化划开摊平,再一层白布,一层豆腐脑,像做豆腐一样,就是最后定型的时候把木板撤掉,这样就算走形也有限。
果然像强子娘说的那样,铺一层白布铺一层豆脑,也幸好强子家一直都帮人做豆腐,有时候过年过节,村里都是很集中的在几天内都要做,所以家里做豆腐用的布够多,就算是这样,最后的几层豆脑还是铺的厚厚的,没办法,布不够了,可是豆脑不能浪费不是?
因为陈进把豆浆舀出来许多——整整一大盆呢,所以最后没有高出木板,强子爹找了块比较小的四方木板,刚好能放进架子里,上面可以放石头,木棍担在石头上往下压,这是为了防备豆脑少了压不好的情况,这时刚好应急用。
几个大小伙子像是在玩一样,嘻嘻哈哈在木棍的两头用身体往下压,浆水哗哗直往下流,过了不多会,压不动了,强子爹指挥他们又搬了块石头过来压住,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了,大概到傍晚就能做成。
大功告成的小伙子们又拿起碗喝豆脑,都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大概都在一个被窝里通过腿,一个碗里吃过饭,谁也不嫌弃谁,抓起一个碗来就吃,陈进暗自庆幸把自己的碗放在了一边,他还是有点小小的介意的。
吃过了辣豆脑,阿华的眼睛又转向了陈进带来的一个槿叶包,说道:“阿进,甜的,吃点甜的,嘴里嗓子里都是火。”
陈进偷笑,谁让他贪多,舀了一大勺料加进去的,真是活该,心里虽然幸灾乐祸,还是打开了包,里面是红糖,一点细盐,也有磨碎的花生,说道:“你要想吃,就找热水把这些糖化开,水少一些,吃的时候加一些就行。”
强子娘笑道:“阿进你真是,到这里来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你罐子里盛得咱家里没有,你带就带了吧,怎么连红糖也拿来了?是不是觉得婶子家就不给你红糖吃?”
陈进忙陪笑道:“廷婶别这么说,我们这么一大帮子来,就是给添麻烦了,怎么还好意思都让您备好,再说既然跟回自己家一样,那我拿来也没啥不是?”
强子娘笑道:“你看看,这嘴巴伶俐的,手也巧,脑子活,真是个好后生,什么时候想娶媳妇了,跟婶子说,婶子给你找个仙女。”
阿华在一边说道:“廷婶,仙女不得给强子留着?要是给了阿进,估计强子要哭鼻子啦。”
几个人哈哈大笑,说道:“正是如此,仙女要给强子留着。”
强子涨红着脸去追打阿华,众人边看边笑。
陈进去看大盆里的豆浆,表面上已经凝结了一层浆皮,用手碰碰,还挺有韧性,陈进记得腐竹这玩意好像就是这么做的,可是具体怎么个做法还真给忘记了,现在看见这层结实的浆皮,心里有了点底,这个大概就是了。要了两双筷子,和春生一人一双夹住浆皮拎起来,搭在一边晾干。阿华和强子也不闹了,跟秋生一起站在一边看,等了好一会,就只凝了这么一层,正在纳闷,强子爹说道:“你们这群傻小子,热豆浆表面才有这么一层皮,你们这么看一年,豆浆臭了也看不出来。”
陈进恍然大悟外加羞愧,自己婶婶做的时候可不就是一直在厨房里嘛,原来还要加热,竟然这么没有脑子。
忙把豆浆倒回锅里,重新烧开后保持灶里有半死不活的一点火,保持比较高的温度可是豆浆又不滚的程度,果然过了一小会,就又结了一层浆皮,可惜这一次阿华手忙脚乱把浆皮扯碎了,几个人试了试,包括陈进在内都没有成功,几个人急了,各自想办法,几轮之后还是稳重的春生最先成功,快速用手拉了起来。以后各人就都用手,爪子烫得红彤彤,可是成绩却很不错,那些豆浆很快就见了底,屋里但凡能搭东西的地方都搭满了浆皮,忙完这个又把豆腐架子撤掉,这样豆腐皮里的水分更容易压出来。
忙了这么久,也到了中午,因为还记挂着成果,又加上强子爹娘盛情邀请,陈进就留在了强子家里吃饭,阿华春生秋生他们都是一起长起来的伙伴,也没客气都留下了。
饭桌上两样菜,一碗当然是炖豆腐,果然就只炖了豆腐,上面浮着星星点点的油,另一盘是炖鸡,陈进从来没有在别人家里吃过饭,就是春节的时候到别人家里拜年走亲戚,也都是在自己村里,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呢,所以很好奇,想看看大家生活水平如何。
夹了一块豆腐放到嘴里,它就是一块豆腐的味道,有猪油味加点咸味,再吃炖的鸡,可能放的时间有点长,略略有些怪味,肉质比较硬,而且肉腥味很重,对于陈进这样极讲究吃的人挺折磨的。
强子娘说道:“阿进,听阿华说你做饭好吃,婶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