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完毕,因为三日之后时间很仓促,登基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捣乱,因此吴纠和齐侯需要去调遣兵马准备一下,保护路寝宫的登基大典,两个人很快便离开了。
吴纠和齐侯一走,就剩下姬阆和王子郑坐在殿中,王子郑站起来,只是拱手低声说:“儿子告退。”
他说着转身要走,姬阆连忙说:“等一等。”
他说着快速走过来,绕到王子郑正面来,王子郑比姬阆足足高了快一个头,身材非常高大,姬阆站在他面前,仰视着王子郑,王子郑却低着头不看他。
姬阆看不到王子郑的表情,但是能看到王子郑红肿的颧骨。
姬阆慢慢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王子郑的脸颊,低声说:“郑儿,你是不是怨恨为父了,是为父一时气怒,错怪了你,为父向你赔不是,能不能原谅为父一个。”
王子郑没有说话,仍然低着头,姬阆继续说:“为父也是气急了,你弟/弟不像你,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你弟/弟从小心狠手辣,你忘了他对你那一剑了么,当时险些就要了你的命,若是他再回来,为父死不足惜,但是唯恐看到他来伤害你,郑儿,为父也是为了你好。”
他说着,抓着王子郑的手腕,说:“快来,为父给你上药。”
王子郑站着没动,只是低声说:“不用了,儿子自己回去上药就行。”
姬阆说:“郑儿,你还怨恨为父么?”
王子郑听着姬阆的温声软语,似乎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低声说:“儿子从来不敢怨恨父亲,只是不愿看到父亲不信任的眼神。”
姬阆听到王子郑这么说,连忙伸手搂住了王子郑,不过王子郑身材高大,姬阆这么抱着有些吃力,说:“这天底下,为父最信任的就是郑儿,方才为父只是一时气话,郑儿不要放在心上,若为父不信任你,那还能信任谁?”
王子郑点了点头,姬阆说:“郑儿你也累了,过来随为父上药,就在小寝歇下罢。”
王子郑吃了一惊,连忙说:“这……这不合乎规矩,儿子还是去旁边的房舍休息就行。”
姬阆抓着他不让他走,笑着说:“郑儿何必与为父计较这个?为父的天下,以后便是郑儿的天下,等为父百年之后,郑儿也要继承为父的大统,我们父子还需要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让你歇下你便歇下,听为父的话,知道么?”
王子郑只好点了点头,被姬阆拉着走进了小寝宫。
三天之后,姬阆准备登基,因为吴纠和齐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楚国和齐国的大军都已经赶到了洛师城,如此一来,整个洛师城池可以说已经被齐国和楚国控/制了。
宋国邾国邢国蔡国陈国等等,都是亲和齐国楚国,或者是有求于齐国楚国的国/家,自然要投靠他们,这样一来,还有随风倒的虢公丑,如此洛师的局面已经被吴纠和齐侯一把稳住,没有人敢反/抗。
庆父虽然已经带兵在洛师之中,但是无法扭转这样一边倒的局面,只能派了好几个人去催促路上的鲁公,让他快点率领大军赶到。
鲁公号称手中有个胡齐的私生子,名正言顺的周国小太子,若是鲁公带着大兵赶到,他们便能用这个小太子和姬阆搏一搏。
吴纠就防备他们这招,因此快速准备,三天之后立刻让姬阆登基。
这天早上便是姬阆的登基大典,人流蜂拥的走进王宫,朝臣们穿戴整齐,准备参加新王的登基大典,还有很多诸侯也来了。
齐国和楚国控/制了王宫的防卫,将诸侯的兵马全都卸在宫外,禁止带兵入宫,这样一来宫中便十分安全。
士大夫和诸侯们走进宫中,就看到一队一队的士兵,有王宫护卫虎贲军,也有楚国的最精良的若敖六卒,还有齐国的铿锵精兵,一列一列,每走一步都恨不得有士兵把守,异常的森严,让人不敢躁动。
登基大典很快要开始了,吴纠与齐侯走进路寝宫的大殿,就听到寺人朗声高呼:“天子登基——”
士大夫们连忙拜下,全都叩头在地上行大礼,因为大夫颓叔桃子,还有单伯全都跪下来,还有吴纠齐侯这些人领头拱手拥戴,所以那些举棋不定的士大夫们也连忙拜下来,准备拥立姬阆。
姬阆一身黑色的天子朝袍,头戴冠冕,慢慢从殿外走出来,缓步往上手的台阶上走,庆父在旁边着急,眼看姬阆走上了台阶,慢慢在天子宝座上坐下来,庆父急的不行,还是不见鲁公和鲁国人马。
姬阆展开袖袍,神采奕奕的在天子宝座上坐下来,挑/起嘴角,笑着说:“诸公、众卿平身。”
他说着,众人山呼天子万年,谢恩之后,这才纷纷站起来,分列两侧。
就在众人分列两侧的时候,突听有人朗声说:“周公登基,恐怕不妥罢!”
那声音说着,就见鲁公同身边带着士兵,快速从外面走进来,他旁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撑死也就六岁的模样,圆圆的包子脸,身量也不高,打扮的十分贵气,被鲁公拽着走进来。
小孩子腿很短,像是个可爱的小五短一样,被鲁公大步拽进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
众人见到鲁公纷纷侧目,又看向那孩子,很多人都听说了,鲁公不知从哪里找了个胡齐的遗孤来,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但是大家多半都觉得是假的,毕竟胡齐若是有儿子,别管母亲是谁,早就带进宫里来了,毕竟胡齐没有儿子,只有几个女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