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正在看文书,突然闻到一股很新奇的香味儿,是肉味儿,但是比肉的味道更霸道,那气味醇香的很,又和海鲜的鲜味不一样,实在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但是齐侯知道,一定是好吃的东西,连忙笑着说:“二哥。”
吴纠走过来,将卤煮火烧的大碗放下来,齐侯笑着说:“今儿是什么好吃的?”
吴纠说:“恭喜君上成功将大司空拉下马的吃食。”
齐侯亲自掀开盖子,低头一看,别说他闻着闻不出来了,其实看也没看懂,深深的汤汁儿,颜色并不清新,看起来十分浓郁,随着盖子的掀开,一股热腾腾的香气直冲而来,扑在鼻子上,齐侯明明才吃了早膳,顿时就饿了。
齐侯连忙抄起筷箸,往里面夹了一下,竟然夹到了一块饼子,齐侯好生诧异,饼子他不是没吃过,行军打仗的时候没得吃,都吃的饼子,旁的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口风一口饼子这么吃。
但是齐侯从没见过将饼子煮在汤头里吃的,迫不及待的便塞/进嘴里嚼了嚼,这一嚼,顿时就给惊艳住了,果然比肉汤的味道还醇香。
齐侯又捞了捞汤里其他的东西,圆溜溜的不知是什么,还有小片的也不知是什么,入口的口感不是肉,却比肉还要弹牙,而且也不老不柴。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齐侯将一概不吃的猪下水吃的津津有味,最后还无声的将一大碗卤煮火烧的汤都给喝干净了。
齐侯吃的意犹未尽,恨不得再来三大碗,不过因为这算是上午的加餐,一会儿还要等着吃午膳,因此也就吃点算了。
齐侯笑着说:“二哥,这是什么名堂?”
吴纠笑着说:“君上,您方才吃的是猪下水做的,长条的是猪大肠,扁片的是猪肺头。”
吴纠一说,齐侯顿时脸色都僵住了,说:“猪下水?”
吴纠眨了眨眼睛,说:“君上放心,纠已经处理干净了,不脏也不难吃。”
齐侯听他说处理干净了,这才放心一些,毕竟他家二哥是爱干净的人,二哥都说干净了,那肯定是干净了。
齐侯惊讶的说:“二哥当真厉害,孤没想到下水竟然做的如此美味。”
吴纠说:“其实还有很多美味都是用内脏做的,只不过君上一直不吃罢了。”
吴纠又数了数,什么火爆腰花,什么肺头汤,什么猪肝粥,还有鲁菜系赫赫有名的名菜九转大肠等等,简直数不胜数。
虽然齐侯听不懂这些菜名,但是听着吴纠数来数去,看着吴纠掰着那纤长的手指,笑盈盈的模样,就莫名觉得特别美味。
齐侯笑了一声,说:“二哥做的都这么美味,那二哥本人一定更美味了。”
吴纠正跟齐侯说着菜名,结果齐侯就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调/情的话来,吴纠险些懵了,随即赏了齐侯一对白眼。
吴纠从以前恭恭敬敬,不敢跟齐侯开顽笑,变得现在两个人坐下来可以谈笑说话,齐侯那是相当的满足的,看着吴纠对自己扔白眼,都笑眯眯的,又说:“二哥真好看。”
吴纠真是挡不住他那厚脸皮了,当即当做没听见,齐侯说:“二哥,你怀里那是什么?”
吴纠这才想起来,是自己编纂的假布防图,于是笑眯眯的拿出来,说:“这是纠画的,君上看看怎么样?”
齐侯见吴纠笑的狡黠,就知吴纠没安好心,连忙拿过来看看,不知哪方又要遭殃了。
齐侯一看,顿时有些懵,随即哭笑不得的说:“二哥,这是咱们齐国的兵马布防图?你不觉得……更像马蜂窝么?”
吴纠看到齐侯那张苦脸,连忙说:“这……画的不好?不能蒙混过关么?纠是用这个搪塞细作的。”
齐侯一笑,说:“画的好,自然是好,二哥的手记,孤要留起来日后慢慢看。”
吴纠险些被齐侯气死了,分明就是敷衍自己,齐侯连忙说:“二哥画的这个,未免也显得我齐国太外/强/中/干了罢?”
吴纠笑眯眯的说:“要的不正是这个效果么?”
齐侯点头说:“也对,论忽悠人,二哥是一把好手儿呢。”
齐侯又说:“对了,下月水力就要动工,趁着冬季水浅,正好将临淄城的水渠修了,下月初有祭拜的仪式,二哥也需要参加,别忘了准备一番。”
吴纠点点头,这个年代但凡动土,都需要祭拜,要举行大型的仪式,而吴纠身为大司徒,正是需要帮助国君祭拜的职务,因此需要提前准备,这件事儿吴纠早就着手开始准备了,因着大司空回家面壁思过呢,所以匽尚修水渠的事情便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一遍两遍三遍,不厌其烦的将修改之后的完善图呈上来过目,水渠很快就敲定了,准备动工。
祭祀的事情是大事儿,春秋这个讲究礼义的年代,可比战国要讲究祭祀,吴纠为了这个事儿,天天忙得厉害。
祭祀的活动就在下月初,祭祀的地点在郊外的河边,因为这里即将修建一条水渠,融会贯通整个临淄城,因此齐侯决定在这个地方进行祭祀。
吴纠过去踩了几次点儿,安排了一些具体的事宜,匽尚也经常过去踩点,毕竟这里即将修建水渠,也是齐国水渠水力的第一条正式的水渠,意义非凡,自然要多去踩点,多去勘探。
时间过得很快,没有大司空捣乱,一切都很顺利,这几个月大司空也在家中好生反省,愣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是最近稍微有些动静,但并非是关于朝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