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忽然来报,说是有客来访。
司空以为是哪个阿谀奉承借机献媚的朝臣,不耐烦摆摆手让他把人轰走,门房挺机灵,挠了挠后脑勺:“是个穿白衣的剑客带了个顶好看的小公子。哦,穿白衣的剑客也顶好看。”
对于顶好看这三个字,在场诸位都有话说。
“你不要吃醋,我绝不会爬墙,我心里永远只有师兄一个!”司空摘星现在已经智商严重退化,听完门房的话,他捏着小拳头紧张看盗无,拳拳赤子之心,天可怜见。
盗无大手揉乱他的头发,喂了块点心过去,本该一怒目就吓得坏人哆嗦的总捕头,此刻眼神宠溺,语气轻柔:“乖!”
陆小凤极力忍住想揍人的冲动,让门房把人带进来,应该是西门吹雪和余喜到了。
果然,还未进门,就听见余喜叽叽喳喳跑进来的声音:“盗王呢,盗王在哪里,快给我看看!”那万分期待的语气倒真像仰慕憧憬了许久的,盗无眸光顿时厉了几分——这是要来砸场子的吗?!
司空摘星也有点懵,什么时候自己这名头这么响亮了?
然后厅内的人就看到一个裹成球的人欢欢喜喜跳了进来,清清秀秀的一张小脸上,一双眼又大又亮,眼珠如墨染,如冰透,甚是出彩,正是许久不见的余喜。跟在他后面的,自然是万年不变一身白衣一柄剑的西门吹雪。
陈修手一抖,夹着的鱼块儿掉进了盘子里,索性不吃,换了茶杯握着。
“你就是司空摘星吧?!”余喜捧着小肚子站定,视线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司空身上,眼神更亮,嗖嗖地冲过去,恨不得把脸贴在人身上。司空摘星被他吓得往后一退,缩进盗无怀里。余喜一点儿都客气,单手托着肚子,伸出另一只在司空面前晃悠,“你好你好,我是余喜,您的忠实粉丝,司......不,师父,您收了我吧,我吃得少又不挑,会跑腿儿,会泡茶,还会暖床......”
剩下的话没说完,一截雪白的袖子伸过来,拎着领子把人转了个圈。
“见笑。”屋里好几个暖炉,也融化不了西门吹雪冰冷的语调。
盗无本来还有几分生气,但看这情况,那冒冒失失的小子已经有人认领了,这就不必担心了,所以他冲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抱着司空坐回凳子上。
陆小凤看在眼里,胡子一翘,勾了勾旁边花满楼的小手指——看来进展很快嘛,西门吹雪还真栽在一个小混混手里了。花满楼自然也替他们二人高兴,虽然之前余喜对西门吹雪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大概这也正是与众不同吧。
陈修差一点捏碎手里的茶杯,可惜功力不够,心中苦笑了一声,面上却若无其事,随着众人一道打招呼。
“难得我们几个能在司空摘星的新府邸聚齐,不如先干一杯如何?”等所有人落座,陆小凤提议。
“干杯可以,但先说好由头。”黄梨涂了丹蔻的手指十分纤细,柔软无骨,捏着酒杯笑得一脸妖魅,“你们几个悄没声息地都促成了对儿,也不说请客,难道借着这一顿酒便打算混过去了吗?”
陆小凤和花满楼相视一笑,起身举杯,陆小凤先开口:“那我们便先敬大家一杯,之前因为秀女案没顾得上说,的确是欠了一顿酒,今日这一杯权当承诺,等大家都得空,想去哪里喝酒,我们自当奉陪。”虽然都是知交好友,但花七少面皮还是有些红,接着他的话说,“人生苦短,能得知心人相守,是大福气,花满楼这杯酒,就希望所有有情人都终成眷属。”
“好,你们二人爽快!”能看到清风雅致的花七少脸红如霞,得逞的黄梨高兴得拍桌子,“现在不说,将来你们成亲,我一定带头闹洞房去!”
“哼哼。”司空不甘落后,直接抱着他师兄啃了一口,然后斜睨黄梨,“怎么样,这爽不爽快,回头我把宫里的裁缝李给你接出来,让他帮你缝几件衣裳,算是酬谢你之前在我苦闷时陪我看得戏,如何?”
“只有一个裁缝李?”黄梨故意为难地皱了皱眉头,方才陆小凤可是说想去哪里喝酒就去哪里,似乎听起来更有吸引力。
“再加十匹掺金云锦,如何?”如今的闲云王很霸气。
“果然还是总捕头大人和小王爷大方,这样吧,将来二位成亲,我一定带去府上唱个尽兴!”黄梨连番得了便宜,当真觉得这次是来对了。
余喜刚好与西门吹雪就方才一事争辩告一个段落,就被这里的人如此开明的作风给惊住了,张了张嘴问黄梨:“你难道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奇怪吗?”
黄梨捂着嘴笑,同情地看西门——瞧你这位的态度,似乎还是个走正常路线的,能拿下花了不少力气吧,那爷就不盘剥你什么了,给送两瓶万梅山庄的地下泉水来就行。
西门吹雪对他们的玩闹视若无睹,直接把视线挪向陆小凤,很是直白。
......
“你不要告诉我又带了案子过来?”陆小凤正在与花满楼轻声说话,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被噎了一下。
剑神大人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然后就从袖子里摸出两封大红请柬放在桌子上,很耀眼,简直就像结婚请柬一样。
“你们要成亲了?!”所以诸人都不可避免地惊了一下——这神一般的进展。
陈老板默默吞苦水,心已经不疼了,麻了都,甚至都想跟其他人一样惊奇地问一句,不是之前还相处得不好吗,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