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晃之言众将都是面露喜色,安平算是拿下了,但肖毅却没有多少的欢喜,稍稍沉吟一会儿方对徐晃言道:“告诉仲平,蒙虎与那三百黑山军的尸首不要动,城中凡是战死的黑山军与我军士卒都要好生收殓,大军入城不可扰民,军纪一定要严!”
“诺!”徐晃闻言就要转身而去,将军的军令他也没有多想。
“等等。”见公明要走肖毅却是将他喊住,有转对鲁旷等将言道:“死战不退,与城皆亡,这蒙虎便是为贼与你我相敌,但这份志气却是令人钦佩,各位不如和肖某进城去送他一程吧。”
“将军说的是,原该如此。”鲁旷第一个言道,战死疆场的战将总是能赢得尊敬的,肖毅这么作正对他的脾气,陆洋一旁欲言又止,想想恒之与朱隽的关系还是打住了话头,想来也不会有人抓住此处做文章,当年送张角首级前往洛阳肖毅都是不太爽快的,人死为大!
说完众人便就进城,肖毅还不忘为徐晃整了整衣甲,还好那一身血污都是来自敌军!到了西城恒之是亲自在蒙虎尸身之前躬身为礼,所有士卒都看到了这一幕,对于自家将军所为他们当然能够理解。一番收殓之后恒之亦是将蒙虎与三百名黑山士卒葬与东门之处,并让朱宝前往朱中郎大帐报捷,自己则是率军进驻安平暂且整军。
不出郭嘉所料,当朱宝到达朱中郎大寨却正是洛阳快马前来之时,听见肖毅拿下安平中郎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只对朱宝说了一句:“天子驾崩朝中生乱,速速请恒之前来议事。”朱宝对此心知肚明,中郎看起来是一脸的忧愁之色,不复往日意态豪雄,当即立刻回报。
肖毅得信也是不敢怠慢,留下司徒非等人暂且镇守安平,自己与郭嘉则飞奔大营。就在朱宝走后不久却是甄家来人相告,杨定管亥率领的黄巾军民近七万人已然在引导之下踏上征程,雁门方面戏志才亦有消息传来,张辽率领五千骑军与一万民夫也已经前来接应。对恒之而言其实冀州之战到此已然结束,最多就是和张燕再谈上一回。
到了大营肖毅直入帅帐,朱儁也是挥退左右只留下三人,十余日不见中郎似乎苍老了好几岁,鬓角亦是白发斑斑。神情面色之中亦是挥不去的愁情烦绪,令得肖毅心中亦是生怜。他是可以体谅中郎此时沉重的心情的,眼看讨贼就要竞全功,却忽然来此噩耗,让一向对汉室忠心耿耿且以天下为己任的老将军情何以堪?
“中郎节哀,乱局已生无法更改,中郎此时还要为国惜身。”看了看那案上已然冷透的饭菜肖毅摇了摇头为中郎捧上一杯香茶言道。
“哎,何进无能,无能误国啊!当日我出征之时就和子干义真说过此人不能共事,可太傅他们偏要与虎谋皮,可惜陛下,可惜大汉朝廷……”朱儁也不接肖毅的茶水,当即便是怒道,颌下长髯亦是无风自动。
“中郎说的是,可以当日局势太傅等不与大将军和睦还能指望谁人对抗内臣?洛阳之中究竟如何变化我等现在还不能尽知,想来以几位大人之能当可保幼帝之安,中郎乃是国之柱石,切不可因怒而伤身,越是乱局越需要中郎这般老臣坐镇。”看着朱儁发怒肖毅倒是微微松了口气,待他一阵发泄之后方才温言道,洛阳详细他比朱儁还要清楚。
“国之柱石?天子驾崩朝纲失统老夫束手无策还能称什么柱石?恒之,以你之见天子之事是否会有蹊跷?”一番发作之后朱儁心头的郁结的确稍稍缓解,当下便对肖毅问道,对恒之他当然是极为信任。
“中郎先喝口茶。”肖毅将茶杯递在朱儁手中又喊来中郎的近侍言道:“还不快让庖厨送点饭食来,中郎有恙汝等该当何罪?”
“是!”看见肖毅的神情那些亲兵自然不会在乎将军的口气,说实话他们对朱儁都是极为担心,中郎已经三天未进粒米了,这也就是肖将军才能劝着吃上一点,当下急忙将冷透的饭菜拿走忙碌去了。
“恒之,老夫现在哪有心情吃的下?我让你前来便是代我主帅之职,眼下战局顺利不可轻缓,有你在老夫才能放心,这便要立刻快马回京。”朱儁不以为然的道,不过恒之亲捧的茶水他还是喝了一口。
“中郎,以往都是中郎教导毅,临战之时要泰山崩与面前而色不改,如今洛阳乱局与大战何异?更是重逾千钧!因此中郎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这主帅之职毅是肯定不会担当的,洛阳之行中郎一时也去不得。”肖毅往朱儁面前一坐却是正色言道,语气极为坚定不容更改。
“朝中如此这洛阳老夫怎生去不了,恒之你是何意?”朱儁扬眉道。
此时亲卫们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送到帐门,中郎刚要出言肖毅便抢先让其进来,随即亲自将之放在案几之上这才言道:“中郎当知毅向来不是妄言之人,至于是何理由还请中郎先用饭,不管时局如何变化总有应对之策,可中郎若是愁坏了身子那就无法为国出力了。”
“恒之……”看着肖毅极为坚定的眼神,朱儁只得微微摇头,恒之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再说也是一片好意,当下只能先行用饭。
“王军,你小子缺心眼啊,送饭就送一份?我和奉孝赶急忙慌的还没吃了。”恒之见状一笑又对帐外喊道,那亲兵闻言急忙去了,到底还是肖将军有本事,中郎谁劝都不听他一来就吃上饭了。
“中郎你慢点吃,越临大局越要沉稳可是你教毅的,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