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恶狠狠瞪一眼容文清,她了解容文清,对方不是个爱做无用功的人。
容文清让她去坐国师之位定然有她的目的,现在就看秦琴愿不愿意和容文清站在一个战线。
秦琴心中纠结,她看到很多官员眼中对她发出恶意的光芒,那些官员不敢惹容文清,但他们敢惹秦琴。
拼了!秦琴心中不服输的劲头被激起,她自认不比容文清差,容文清敢直面对抗士族,她有什么不敢?
不就是一个国师之位嘛,就是皇帝之位,她都敢坐!秦琴暗暗下狠心。
当然,她这句话就是用来激励自己,她可不敢真坐皇帝之位,穆鸿珏和容文清太过凶残,她怂,惹不起。
秦琴深吸口气,微微提起裙摆,踩着台阶向上走,台阶只有八层,一层十厘米作用,走时半点都不费劲。
但当秦琴走完后,还是出了一身的汗,累的稍稍喘气。
不是真累,而是压力太大,所有人都看着她,用各种或平淡或恶意的光。
唯有容文清,给予她鼓励的眼神。
老娘死过一次的人,怕个鬼!秦琴咬紧后槽牙,走到国师之位前,一屁股坐下。
当她坐定时,殿中明显出现倒吸冷气的声音。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跳出来抗议吗?可他们用什么立场?
年宴上的座位都是是固定,当然,也没有人规定,空位不可坐。只是在场人人都有座位,未免生出事端,也无人去碰他人座位。
秦琴大可以坐到三品司士之位,容文清却偏偏让她去坐国师一位,搞事情啊。
众人面面相觑,等着有人跳出来。
在场都是老狐狸,跳出来就等于和容文清正面扛上,容文清的战斗力之强所有人都清楚,为了一个座位和她对上,到底值不值得?
因为这个心思,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
秦琴本还挺直脊梁等他人发难,等了半天发现群臣除了大眼瞪小眼外,什么都没做。
她下意识看向容文清,容文清脸上全是嘲讽。
打破全场安静的,是容文清的一声冷笑。
“呵!”容文清一直站着,她环视群臣,缓缓说道:“陛下还没来场,诸位就已经准备迎接陛下了?”
全场寂静无声,本是皇帝在时的场面。
容文清脸上的嘲讽刺伤所有官员,像是打在他们脸上的一记巴掌,啪啪作响。
有不少官员心中一怒就想起身同容文清对抗,他们身边的同僚赶紧拉住,看向国师一位左右的西战令与宰相。
西战令装傻充愣,身为军士,他不耐烦文人的规矩很久了,有人出来捣乱,他乐于看戏。
而宰相盛宣华,则是微垂眼眸,一言不发,像是个石雕般,若不是胸口的起伏,他人都要以为宰相死了。
盛宣华心中很乱,想起苏柏霖与他坦白的话,他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苏柏霖与慧敏郡主私定终身,他还非她不娶,这让盛宣华想起当年的师兄,前一任宰相,包庆孔。
多么相像的一幕,私定终身非她不娶的誓言,再一次出现。
当年的师兄输得彻底,赔上性命,现在他的徒弟,要重蹈覆辙吗?
宋卓看着桌上的酒偷偷咽口口水,看场面僵持不下,他叹口气起身,“今日是年宴,本是喜庆之日,诸位大人开心些,莫要扰了陛下兴致。容大人,快快入座,陛下应该马上就到了。”
有人出来给台阶,群臣也愿意顺台阶下去。
想到穆鸿珏马上就到,容文清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大餐还在后面。
容文清端坐在自己座位上,让所有人松了口气,就怕她不管不顾依依不饶,现在她收手,群臣的神经都稍稍一松。
他们不知道,有些事不能太早下定论。
今年的年宴,注定是他们一生中最煎熬的几个时辰。
“陛下到!”唱名太监高声喊着,群臣连忙起身,弯腰行礼。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声的高呼在大殿不停回荡,让人听着就觉得血液沸腾不已。
穆鸿珏从门口走来,她身穿皇帝常服,以玄青色为底色,上绘有红黄二色,看上去很平和。
路过容文清身旁时,穆鸿珏稍稍一顿,容文清抬眼,正看到穆鸿珏对她笑的温柔。
“伯瑜,新年快乐。”穆鸿珏等了一天,就等这一句话。
等守岁时,她还要和容文清说一遍。
容文清眨眨眼,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玉珏二字容文清没说出声,而是以口型念出,当着群臣百官面前,她不能直呼皇帝名讳,此乃禁忌,必须遵守。
得到回复的穆鸿珏笑的开心,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不少。
被迫听两人说话的群臣情绪复杂,陛下你单独和容文清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知道穆鸿珏和容文清关系的臣子微微摇头,感叹世风日下,不知道的则心中酸意横生,嫉妒容文清如此受穆鸿珏青睐。
走到秦琴身边时,穆鸿珏也顿了一下,这一下让群臣的心都吊了起来。
陛下可是要发难?哈哈!容文清此次死定了!
所有人都等着穆鸿珏训斥的声音。
穆鸿珏眨眨眼,有点儿懵,为什么秦琴会坐在国师位上,她什么时候封秦琴国师了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琴看穆鸿珏老不走,不耐烦的抬头,对上穆鸿珏疑惑的眼神后,她叹息一声,看向容文清。
穆鸿珏秒懂,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