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俩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心情还挺沉重,邓晓晓刚见面觉得挺文静,话不多,真谈起恋爱来一整天鸡毛蒜皮的那点儿事能扯着他聊一个多钟头,这么长时间什么也干不了,就听这姑娘在电话里叽叽喳喳了。
而且还要装作听得特别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接两句。
严冬棋回忆了一下就觉得有点儿乐。基本上他之前的好几任都是这么个谈恋爱方式,他就算再烦也没提过分手,这么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一回一回的泡着妹子,还一回一回的谈着扯淡的恋爱,他也不嫌烦。
这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严冬棋的心情格外的青春飞扬。
还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里面邓晓晓的声音听上去挺惊喜:“冬棋,你今天怎么想着跟我打电话了?”
“哦,跟你说个事。”严冬棋说这话的时候最终还是顿了顿,把自己逼了逼才勉强开口,“咱们分手吧。”
昨天还好好地煲电话粥,今天就突然提分手,换哪个妹子也得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
严冬棋揉了把脑袋的头发,找了沙发坐下:“就字面的意思。我觉得咱们不太合适。”
“严冬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个?”邓晓晓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犯得着开玩笑么?就觉得挺不合适的,大家就别再互相浪费时间了。”严冬棋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就想喝口水,结果被里面的凉白开一路冰进十二指肠最深处。
“我们怎么就不合适了?我之前就感觉到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谈恋爱?”邓晓晓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严冬棋也挺想不明白,明明没喜欢的妹子还老要冲上去谈恋爱的自己是挺傻逼的,大概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抢着谈恋爱所以得随个大流吧。
“我喜不喜欢你不重要,但是你不是都找好下家了么?穆子礼,问人家要电话来着不是?我没说错吧?所以你也就别在这边和我吵吵了行吗?”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严冬棋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然后抬手挂了电话,胡乱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又爽又清静。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看了这章的小天使们没有“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觉。还不能告白的原因韩少给薛楷解释过了,我就不废话了,但是也快了,小天使们可以期待一下。
☆、高考
到了高三后半段时间,光有弟弟妹妹要考试都已经快被逼疯了的严冬棋,深深地怀疑起家里要是有俩考生的父母究竟还能不能活,分分钟就是敌敌畏即将抛售一空的节奏。
严芷在穆子礼的画室里学得很拼命,他来回接送严小芷同学,和穆子礼的关系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除了每次都莫名其妙处于一种被照顾的位置让他觉得有点心塞之外,这位男艺术家还真是挑不出一点差错来,也是挺屌。
不过严芷的情况蛮惨烈,她一方面要认认真真的窝在画室里学画画,另一方面文化课的复习也不能停下。虽然这丫头的学习成绩一向还可以,但是精力总归是有限,学校画室两头跑实在是劳心劳命。
严冬棋每次接她去画室,都看她在后座上睡得一塌糊涂,非急刹车不能叫醒也。
韩以诺的状况似乎能好一点,最起码只是需要安安稳稳坐在教室刷题就行了。问题是学校居然把周末上半天也加成了补课,所以导致他只能每周日中午回来吃个饭,洗个澡,拿两身衣服,然后就得急匆匆的回去赶着上晚自习。
理化生的题百出不厌,老师害怕有盲点,布置起作业来一个都不手软,发下来的试卷能绕地球三圈。
严冬棋光看着俩孩子这苦逼模样都跟着郁闷,真恨不得脱了鞋坐三十九中学校门口抗议三天。
高考那两天天气好得令人发指,阳光火辣辣的舔着地面,人往外一站没两分钟,就能感觉到要化成股青烟吱哇飘走了。
严芷和韩以诺不在一个学校考试,老爹去接送严芷,严冬棋负责在六十七中门口蹲点韩以诺。
这会儿是最后一科,明明已经快五点,但是外面的热浪没一点儿消停的意思。严冬棋低头看了看表,然后低声叹了口气,用食指把挂在鼻梁上的墨镜稍微勾下来了一点,向外面瞟去,在外头能晃瞎狗眼的光线底下立刻把墨镜推了回去。
因为害怕被高考车潮堵在路上,他下午出门儿挺早,倒是在学校门口停了个显眼的位置,问题是在车上等这么长时间的功夫就显得有点儿傻逼了。
他等了等,然后随便摸出一盘cd搁进车载音响里。
是西班牙语,带着点儿节奏布鲁斯的意思。他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节拍,一边一眨不眨的朝六十七中有点儿乡政府大楼感觉的砖红色教学楼方向看去。
听了三首半,就看到教学楼的走廊上开始有学生的身影晃动。严冬棋低头看了下表,终于到了下考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个儿都有点长舒一口气的意思。
这煎熬总算是完了,再这么拖俩月他自个儿的神经都得被磨纤细了。三十九中到了最后冲刺那段时间,三天两头开考前动员大会,一讲就是两个小时,次次都是重复内容,回回班主任跳过学生亲自打电话通知开家长会。
到了后来严冬棋一看手机上有“刘员外”仨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