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无法仔细辩认陶丘的神情,但大概是一副沉默而无措的样子。

“现在你能解释一下你一言不发就过来的原因吗?”顾言把鞋穿了起来。

“这间屋子可能是死者住过的地方。屋子里浮动的气息与那条手链上的气息十分相似。”

“你觉得花魄的死亡和这里有关?”顾言问。

“目前还不确定。”陶丘说。

两人几乎是长躯直入地从露台进了卧室。

他们非法入室,没敢大张旗鼓地开灯,顾言只拿出了手机,打开小电筒,把屋里照出一方蓝幽幽的光区,更显得夜深人静,百鬼出入的样子。

整个房屋的装修与色调,显示出浓浓的女性氛围,冰箱也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而且既然陶丘说了,大抵不会出错。

桂树底下的冤魂大约就是这间别墅的女主人。

女主人既然被埋到树下,没有得到妥善处置,十有八|九是他杀,尸体忽然失踪给这个事件凭添了几分案件性。

顾言把光源一点点移动,并没有多久,便发现重要线索。如同任何女孩的房间一样,客厅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女主人的照片。

女主人显然喜爱旅游,热爱运动。桌上几张穿着比基尼海边的照片,健康的肤色,开怀大笑的丰厚嘴唇,给人以热情开朗的感觉。

陶丘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女主人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他们才挖出的手链。

顾言实在无法把这个朝气蓬勃,充满生机的女性与土里埋着的尸体联想在一起,心里充满了无以言说的愤怒与惋惜。

“你能看到这个女主现在还在屋里吗?”顾言问。

他当然记得陶丘说世上没有鬼,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

但影影绰绰的手机电筒中,陶丘却一脸凝重,并不说话,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身后。

顾言的喉咙猛地一紧,头皮一麻。一咬牙,手一翻转,手机射向身后。

一方光区里,静悄悄的楼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顾言又移动手机,光芒在四周晃动了一圈,物件、家具,安静详和。

顾言瞪向陶丘。知道自己是被他捉弄了。

陶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小声说:“我以为你会吓哭。”

“我在这儿也能把你给弄哭。”顾言忽然凑近陶丘,温吞的呼吸喷薄到他的耳朵里。

果然,顾言如愿以偿地看到陶丘儿狼狈地转过脸去。

顾言心情大好地拉了陶丘的袖子,接着摸索。

等四下看得差不多了,两人从露台上再跃回去。

陶丘先冲了澡,等顾言也冲了澡出来,陶丘已钻进被子。

依然背着他侧卧躺着,细瘦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同样细瘦的手指放在枕边。但他半张脸都几乎被子遮住了。

顾言无声一笑。

他看得出经过这么几翻折腾,陶丘有些体力不支,他并不打算再去招惹他,想让他睡个好觉。

但陶丘这个样子又让他有些红痒难耐。

他摁灭了大灯,只留了小灯,躺了下去,在陶丘的脖子上舔了会儿,才轻声说:“睡吧。”

虽然中途刹车,身体十分憋闷,但顾言只是从身后拥着陶丘。

果然,他的小心翼翼换来了陶丘的安稳,没一会儿,他听到了陶丘细弱而匀长的呼吸。

陶丘睡得岁月静好,中途翻了身过来,正对着他。

顾言忽然便辗转难安起来。

这一系列的事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陶丘的身体状况更让他忧心忡忡。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半卧半坐起来,拿出手机翻看王艳丽发过来的文件。一边时不时地看上陶丘一眼。

如果不是陶丘触目惊心的灰发,与爬上眼角的细纹,顾言真希望这一刻就这样停止下来。

不到六点,下面就闹哄哄起来。屋外停着运输花花卉的小货车,印着“春生鲜花”的几个大字。

崔铃领着几个梅氏农业的员工进来,手里搬了大把大把的水灵灵的黄玫瑰与百合,铃姐环境熟悉,动作麻利,带着工人进进出出了几趟,已把整个大厅装点得浪漫温馨。

如同一座花海。

在此之前,她请示过梅春生,希望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梅春生能恢复常态,对今天的活动能作出正确的处理。

但她得到的吩咐却是把房间都安排好。

顾言听到下面的声音,但陶丘依然睡得很熟,便拥着他,又睡了个回笼睡。等他与陶丘先后醒来时,崔铃已在下面布置了早饭。

梅春生已端坐在餐桌上等着他们。看到顾言与陶丘下来,深深一笑:“昨天睡得还好吧?”

他的状态来了个急转弯,从极低又回到了极高,看着两人的目光,竟有些兴奋。

但不管怎样的状态,梅春生现在都是异常的。

梅春生不提月月,顾言他们更不会提。

虽然那个东西的突然死亡,对梅春生是一个精神重创,但顾言私心里,并不认为是件坏事。

他希望梅春生能从这种不正常态度走出来。

并且诚心建议他能到周婷婷的精神科去看看。

周婷婷也下了楼来。看到屋里的布置,嚯了一声。

整个房间已布置一新。摆放了大量的黄玫瑰与百合,以及夹杂着月桂。

花都是梅春生自家种植,摆放得格外豪气与随意。总之就是多。

整个屋里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香味。

陶丘依然觉得味道太重,让他有些晕晕沉沉,便挨着顾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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