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迟诺!!”
宁紫玉稍作休息,待他能稍稍地直起一点腰来后,也不甘示弱,猛地就上前揪住纳兰迟诺的衣领,作势要给他下颚一拳。
“皇上,您若敢动微臣一下,微臣便叫人刺他陈青一刀。这第一刀,刺入心。这第二刀,刺入肺。第三刀第四刀嘛,就刺入他眼口耳鼻七孔之中,不知这样的陈青,您就算是救回去了,叶邵夕可如何原谅您?你已杀了柳含,如果他陈青再落得个如此下场,你猜叶邵夕会怎么想?”
宁紫玉听罢,正要挥上去的拳头不由顿了一下,纳兰迟诺却恰好抓住机会,毫不客气地又给了他腹部重重的一拳。
“微臣便是要嫁祸于皇上,让皇上来做臣的替罪羔羊。”
宁紫玉受罢这一拳,呼吸重了重,身形一颤,深深地弯下腰去。
纳兰迟诺见状笑笑,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抬起一脚,踩上他的被,猛地将他踩得趴到地下,再也起不来身。
“放心皇上,微臣不会杀你,若臣杀了皇上,臣的一盘计划岂不是要付之东流?皇上可还要帮臣杀了柳茵,杀了高钧天,杀了梁千和梁诗怡。”
“微臣与皇上不一样,微臣还是在乎天下人的看法的。微臣可不想叫天下人唾骂,说皇上进了臣的王府,便不知所踪,不知去向了。谋朝篡位,杀君弑主的罪名,微臣还不想担,微臣还担不起。微臣若要担了,以后微臣揭竿而起,如何还能一呼百应应者云集?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惜这个道理,你终究是不懂!!”
纳兰迟诺话语一毕,猛地又飞起几脚,狠狠地向宁紫玉的身上踹去。这时的宁紫玉被他踹得身体微弓,脸侧枕于地。纳兰迟诺见状,羞辱似的,忽然就将自己的长靴踩踏在宁紫玉的侧脸上,并大笑着说:“哈哈,宁紫玉!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不要……不要让你落到朕的手里,否则朕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宁紫玉在挣扎中说道。
“你说什么?!”纳兰迟诺听罢一激动,险些就要用了力气踩碎宁紫玉的颊骨,可是他仔细想了一想,反而一笑,狠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上。
“放心吧,臣不会让皇上的龙颜受伤的,毕竟我纳兰迟诺还不想担罪,这伤,若是叫世人看到了,大家岂不是都知道我纳兰迟诺曾经不敬于皇上了吗?不打紧,这伤若是伤在陛下的身上,就不怕叫世人看着了,微臣想,皇上总不能解了自己的龙袍叫人来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纳兰迟诺说完这话,呵呵地笑,很是得意似的:“送皇上出府的时候,微臣会专门请了丫头来给皇上梳髻,戴冠,定叫人看不出皇上这一身的伤势。”
他说罢,竟又很是得意地踹了身下的人几脚,还找准了他的死穴下手。
“纳兰迟诺,你很恨朕?”
宁紫玉被踹的间歇,咳了几声,唇角带着一些血迹。其实有些时候,他有些不解,他只不过是收了纳兰迟诺的军权而已,又没有要他的命,也并不曾杀他九族,诛他纳兰氏灭门,为何这个人会这样恨他。
宁紫玉不解,是因为他并不曾将权势看的太重,殊不知对于有些人来说,权力、地位,即是 那些人一生所追逐的“天下”。
那么宁紫玉的天下是什么呢?如果有人要问,想来宁紫玉也会无比坚定地对那些人们说,朕的天下,只有三个字——叶邵夕。
“恨?当然恨!!”
谁知纳兰迟诺听罢这话更是激动了,只见,他踹着宁紫玉的脚下越发不知轻重起来,那表情疯狂得简直就像是恨不得马上弄死脚下人一样。
“宁紫玉!你出生,便是人上之人,坐拥天下,又有着叶邵夕对你至死不渝、不肯回头的爱!!你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头,什么就都有了,可是我呢?!可是我呢?!!”
“你一生下来便坐拥江山,那是命,我不得不认,可是叶邵夕呢?!!你凭什么?!我哪里比不得你?!!”纳兰迟诺一说这些,便露出痛苦的神色。
“宁紫玉你哪里知道,曾经,你将叶邵夕赠送于我,我去接他过府之时,他和我说过什么?!他说,他叶邵夕不是自怨自尤的妇人,也不是心有戚戚焉的女子,他不是没了宁紫玉就必须要立即投身到另一个人怀里寻求慰藉的人!他说,他也是男人,他也有万丈的雄心和抱负,若不是因为你宁紫玉,他不会停下马来,更不会剑气受挫,一腔豪情,反被囚困于此。”
纳兰迟诺说到此处,他愤怒、咆哮、气得跳脚。不知是为自己的不甘,还是为叶邵夕的痴情,抑或为宁紫玉的狠心。
宁紫玉这时伏在地下,听罢这话,只觉得“嗡”的一声,一瞬间胸腔之内绞痛难当,脑中更是犹如有洪钟敲击,过了好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地咳嗽了几声,几丝鲜红的血丝沿着他的唇角缓缓而下,可谁知紧接着而来的,竟是有更多更腥的鲜血冲着他的喉咙鱼贯涌入,比接而至,连绵不绝。
他听着这话实在心痛,唯有闭上眼睛,故意虐待自己似的,将那些悉数喷涌上来的鲜血压在嗓子里,竟连咳嗽一声都不愿。
或许,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使他略微减轻一些胸腔中的绞痛,让他还有意志,能够再听下去。
“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你对他无情无义,看他不起,而我对待他,却是柔情似水,情意绵绵,那时的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