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章艺掀开车窗帘, 看着窗外枯败的树木对晏初云说:“陛下, 大晏的庙会与赫南有何不同?”
皇帝陛下未去过赫南庙会,自然不知道赫南庙会与大晏庙会有何不同, 她问章艺赫南庙会是如何的?章艺虽有记忆,却也十分模糊, 便道:“我在深闺长大,哪里知道赫南庙会是何样,陛下便与我讲讲大晏庙会是如何的吧。”
晏初云怕她吹多了得风寒, 将她拉回身边,放下车帘对她道:“大晏许多寺庙便是为了祭祀海神,所以大晏庙会祭神仪式上的神像便是我大晏的海神,我们方才泡温泉泡得久了些,今日祭祀怕是看不到了,但是能够看到彩车巡城,还有许多庙会小吃及演出。”
章艺听后更是有兴趣,好在行宫离庙会所在地并不太远,没一会儿她们便到了。
两人下车后便见前方人山人海,且人人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悦之意,章艺心中一动,拉着晏初云走到路边的小店,那小店卖的尽是丸子,店后有几张小桌供人吃饭。那鱼肉丸、虾肉丸、蟹肉丸全都真材实料,看着便十分可口。
店家是一位长相温和的妇人,她笑看着章艺道:“这位小姐,可要来一碗?一碗只两文钱。”
章艺道:“那便要一碗鱼肉丸子吧。”
妇人听后朗声道:“好嘞!”随后便现场用碎鱼肉裹成丸子,丢入那高汤中。章艺见她手法娴熟,便问道:“这位姐姐,我看你做丸子如此熟悉,可有去那海产晒场将你这手法教给那儿的厨娘,换些银子呀?”
很早之前章艺便让海产晒场向全国召集海产做法,许多人来此将自己掌握的独门海产技法教给海产晒场的厨娘,那些厨娘改进精炼后,便将这些烹饪法子教给赫南国的厨师。是以现在赫南国虽有其他酒楼也开始做海产,但远远及不上泰元福。
听到章艺说起这事,妇人笑得更欢,对章艺道:“我去了!你瞧我那招牌,可是海产晒场认证的厨艺呢!”章艺抬头一看,果真看到招牌上写着海产晒场认证六字。
说话间她与晏初云的鱼丸好了,章艺伸手去端,晏初云却比她快一步,对她说:“我来,仔细烫着你。”
章艺从巧娘手中拿了两个铜板递过去,那妇人将碗递给晏初云,对章艺笑道:“这位小姐可真是有福气,嫁了个如此疼你的夫人,连碗都舍不得让你端。”
章艺羞涩笑了,跟着晏初云到小摊后方。那矮桌每桌都有人,晏初云无法,只能随意找了一桌,寻问道:“我们可否与你二人凑成一桌,这里实在是没有位置了。”
那二人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位小姐放这里。”
章艺与晏初云一同坐下,晏初云将筷子递给她,章艺夹起一弹滑的鱼丸放入嘴中,鲜美的鱼肉瞬间满足了章艺,她连连点头对晏初云说:“这丸子味道十分不错,你尝一个。”
晏初云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夹起一个鱼丸尝了尝。
那同桌的女子笑道:“你们感情可真好,你夫人竟如此亲密与你同用一碗。”
章艺羞涩笑笑,突然灵光一闪,对那位姑娘说:“她从前也不是如此,从前我们缺银子,她脾气便要暴躁些。”
晏初云:“……”
那姑娘似有同感与章艺眨眨眼道:“正是如此呢!我夫人从前也是,没银子的时候心情可不好了,还不让要孩子,说是要了孩子往后可没法养得起。”
章艺遗憾道:“那不是太可惜了?”
那姑娘却娇羞道:“那是从前,今年陛下突然娶了赫南国的公主,我们本都不看好,毕竟那公主敌国人,可谁知公主天生带着旺夫命,她嫁给陛下后,陛下出海一趟,竟然同赫南国做起了生意,我们夫人以往便是做海产生意的,但是大晏本就是海国,海产生意并不好做。前些日子,泛滥的海产卖完后,晏氏商行开始向渔民商人征收海产,我夫人的生意一下子红火起来,如今专给晏氏商行供货呢!”
章艺也替她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了,如今你们总算可以放心要孩子了!”
那姑娘说起此事也满是幸福的模样,对章艺道:“是呀,这是我们成亲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我夫人这会儿便去买香烛,一会儿我们要去海神庙,给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祈福,愿她们百岁安康,幸福美满。”
此时旁桌的人也转过头说:“真巧,我们也要去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祈福呢!若是没有她们,我们今日也不会如此舒坦。”
旁边的人听到后,纷纷开始讨论此事,均是稍后要为皇帝陛下及皇后娘娘祈福上香,愿她们幸福美满、百岁安康。
章艺听了她们的话,心中十分感慨。她在现代为家里为公司做了那么多,但是从未有人这样感谢过她,甚至要为她祈福。她向晏初云看去,想要与她交流交流情感,却见晏初云眼眶微红低着头,分明一副要哭的模样。章艺突然有种自己与晏初云心灵相通的感觉,她握住晏初云的手,轻声说:“夫人,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晏初云抬头与她相望,两人眼中均如染了星辰一般,却又软软的温柔如水。晏初云点点头,与章艺携手站起身,两人一同向着海神庙而去。
走了好一会儿,章艺轻叹一口气,“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能被人这样记在心里。”
晏初云捏捏她的手,对她说:“我也十分意外,从前只知道她们敬畏大晏皇帝,却不知道皇帝在她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