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夜而已,陶晚确实火了。继前同事那波电话之后,她又连续接到了好几个许久不曾联系的老朋友、老同学的电话,微信更是一片红艳艳,有真正的关心,有看热闹,也有直接上来怼的。
陶晚走进了屋子,将手机静音后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自己离得远远的,想要去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想出解决的方案。
没过多久,程鹤楼起床从休息室走出来,遥遥地跟她打了个招呼,进了浴室。
陶晚知道程鹤楼习惯在洗漱完后吃早餐时刷手机看新闻,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说好了出事了让程鹤楼罩着,这会真出事了,陶晚却打心底不想让程鹤楼知道。
现在这个状况的自己,又蠢又惨,她要是看不见就好了。
陶晚很想自己解决本就属于自己的问题。
于是她迅速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忽视那些铺天盖地的消息,打开了余外的微信,没有发消息,直接按照电话打了过去。
余外的手机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
陶晚又拨了一个,还是没有人接。
原地走了两圈,想到这些公众人物一般肯定不会接陌生人电话的,赶紧发了条短信过去。
-余导,我是陶晚,有事跟您商量,请接一下电话。
这下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余外那边声音有些模糊,刚睡醒的样子,但语气还不错,亲热地叫她:“小陶啊,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真是恨不得扔一句“我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没点b数吗”过去,陶晚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稳,语气和善:“余导,合作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您,今天有时间吗?剧本有一些问题想和您讨论一下。”
“今天呀,诶,你约得有些急,我得看看时间表……”
“余导,”陶晚截断了他的话,“除了剧本,还有微博的事情也想跟您请教一下,接下来的微博我想了好几条,不知道发哪个合适。”
“诶诶,你运气不错,中午一点我有空,一起吃饭吧。”
“好。”
余外那边定了地点后,陶晚挂了电话。
程鹤楼趿拉着拖鞋过来,刚冲过澡,头发湿漉漉的。
“今天不想下楼,点外卖吧。”陶晚打开手机,“你想吃什么?”
程鹤楼像只咸鱼一样半躺在沙发上:“蛋挞。”
“大清早的,腻不腻啊。”
“想吃。”
陶晚戳着手机,点了程鹤楼想要的。
“头发不洗的时候记得带浴帽,天气凉了,沾水要擦干,不然要感冒了。”陶晚心情烦躁,一唠叨起来便有些忍不住,“你之前是不是没有按时抹药啊,腿上的疤怎么还是这么严重,我不是盯着你设了手机闹铃了吗?你不要把这个事不当事,那么长一条口子,你还要不要穿……”
程鹤楼弹身起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我跟你说正事呢……”
又被亲了一下。
这下亲完不缩回去了,极近的距离盯着她,威胁的意味明显。
陶晚举起了双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程鹤楼重新咸鱼瘫回去,很快外卖就到了,陶晚准备去门口接外卖时,程鹤楼也起了身,看来是要去休息室拿手机。
陶晚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程导,去拿外卖。”
程鹤楼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锻炼一下。你在这待着早上都不跑步。”
程鹤楼顺从地去拿了外卖,提着盒子过来的时候,陶晚站在沙发旁,有些紧张。
程鹤楼放下盒子,似乎没有再去拿手机的想法,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陶晚暂时放下了会心,在沙发上坐下。
程鹤楼吃完早餐,拍了拍手,突然甩出了一句话:“余外出幺蛾子了?”
陶晚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委屈得不行。
“没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犟着这毫无意义的嘴。
“那怎么连饭都不吃了?”程鹤楼抬了抬下巴,陶晚这才发现,自己的那份早餐还在袋子里,根本就没拿出来。
“怕你不够吃。”
程鹤楼一抬手拍在她脑袋上:“死倔。”
于是,一整个早上程鹤楼都没有回休息室拿手机,吃过饭便钻进剪辑室去工作。而那几个直男小伙,似乎根本就不玩手机一样,每个人连一个奇怪的眼神都没有给陶晚,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其他人陶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程鹤楼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或者她根本不觉得这种拉个人炒作的事算事?
陶晚被她的态度影响的,都快要觉得天下太平了,前提是她不登录那些社交账号的话。
等待的时间非常难熬,陶晚根本没有心情去工作,她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改的稿件,恨不得打印出来砸到余外脑袋上。
中午她给工作室的人安排好饭,自己拿着包出了门。
余外约的地方大概离自己家里很近,他是穿着睡衣来的。
来之后点了餐,先一通客套,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说话一直是笑着的,但的的确确笑得有些假。
陶晚觉得照他这样子扯下去,可能吃完饭也到不了正题,便趁着他喝水的间隙转移了话题。
“余导,我这边可以提前完成剧本,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先把前三分之一的拿给您过目一下。”
“诶诶,好。”余外应着,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那您看什么时候合适?”陶晚紧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