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难受吗?”陶枣小声问她。
难受?怎么会难受呢?她心情好到要爆炸了。
陶晚努力地笑了下,张开嘴要说话,才发现嗓子很难出声。
这让她脑袋清醒了一点,咳了咳,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没事。”
但这句我没事太苍白了,她的嗓音沙哑,难听到自己都听不下去。
“嗓子疼。”陶晚终于说了句现实的话。
陶枣端了杯水过来让她喝了,然后拿了温度计夹到了她的腋下,说:“姐,你感冒了。”
陶晚这会彻底清醒了,想到感冒的原因,脸颊染上热乎乎的红晕:“没事,应该不严重。”
陶枣没说话,五分钟后,她取了温度计看了看:“还好,没发烧。吃点药吧。”
“嗯。”陶晚点点头。
她就是嗓子疼,然后头有点晕。这点晕还极有可能是作息混乱的结果,状况很轻,药箱的常备药就能解决。
吃过药,陶晚想起床,被陶枣拦下了。
“你睡吧,我下楼买点吃的。”
“不睡了,睡这么久了。”陶晚看了看手机,十点半。
“不久。”陶枣往外走没有回头,“才四个小时而已。”
陶晚愣住了,陶枣已经出了卧室,然后就是大门响动的声音,陶枣下楼了。
四个小时?
陶枣非常确切地知道她几点回来的?
半夜溜出去……被抓了个现行……
陶晚脸热的厉害,觉得她要再这么羞惭下去,可能得发烧了。
她确实没睡够,加上吃的药有安眠成分,陶晚溜进被子里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陶枣在卧室里看书,看到她醒来,递了一杯水,然后说:“我去热下饭,饿吧。”
饿,她快饿死了,她怀疑自己是饿醒的。
起床伸了伸懒腰,头不晕了,但是嗓子还是有些哑。洗漱完,陶枣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
陶晚坐下来沉默地吃了会,陶枣就坐在她对面静静看着她。
陶晚忍不住了,决定交待罪行,从最开始陶枣接触程鹤楼,她就没想过能瞒住陶枣很久。陶枣是非常敏感非常细心的女孩子,前天去车站接她,陶枣不还强调了,有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诉她吗。
虽然不是男朋友,但性质是一样的,陶枣接受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陶晚该说还是要说的。
“枣儿。”陶晚放下了筷子,决定开门见山,“昨晚……”
但她的话被陶枣打断了,陶枣催促道:“快吃,菜要凉了,吃完饭再吃顿药。”
“枣儿,你觉得……”
“你先吃,我去看会电视。”陶枣起身离开了。
陶晚愣在了饭桌上,陶枣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陶枣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解释。所以这是,知道了昨晚她溜出去干吗但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还是对她姐姐的夜生活毫不关心?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非常的不爽啊。
陶晚瞬间就没什么胃口吃饭了,但瞄了眼坐在电脑前的陶枣,想起这可是她刚刚考了省状元的妹妹,那口闷气又瞬间消散了。
算了,不想谈就以后再说吧,给状元几天嘚瑟的时间。
吃完饭没多久,程鹤楼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女朋友,几点去接你?
陶晚对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儿。
-你打算这么叫下去吗?
-没有过女朋友,新鲜。
陶晚愣了愣,程鹤楼以前说她不谈恋爱的时候,她半信半疑,毕竟这人一把年纪又魅力四射,哪能没几段恋情。
但她现在似乎可以确定了,这人以前可能真没什么恋爱史,凭技术来看,大概都是fēng_liú史。
心里很是不爽,又很是爽。
酸酸甜甜地夹杂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出哪种情绪才好。
她这边犹豫了两分钟,程鹤楼的消息再一次发了过来。
-怎么了?
一个闷如石头的人,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敏感起来。还是隔着手机,连文字都没发过去,就直觉感应出陶晚情绪的敏感。
陶晚瞬间又笑了起来,觉得自己也是做作得厉害,她赶紧给程鹤楼回过去:
-没事,晚上七点见好吗?女朋友。
-好。
程鹤楼回得很利索。
晚上去吃饭,陶晚是打算带着枣儿的。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人感觉了清爽了许多。说起晚饭的事时,陶枣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闻言转头过来问她:“跟谁吃呀?”
“程……”陶晚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妥,“程导。”
“我约了同学了。”陶枣说,“我们要一起商量下报志愿的事。”
陶晚拍了下脑袋,报志愿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都忘了。不知道是谈个恋爱谈昏了,还是感冒真的上了脑。
“你不是就考了电影学院和传媒大学吗?”陶晚问。
陶枣转回头,重新看着电脑,道:“不去了。”
“啊?”陶晚一下子急了,“怎么就不去了?”
“不想去了呗。”陶枣的语气真是任性极了,“我跟你在剧组待了几天,觉得还是不太适合。我做事没那么大的激情,程鹤楼太拼了……”
“你别被她吓着。”陶晚一时有些无措,当初陶枣死命要艺考,说自己喜欢想要成名。现在这些机会唾手可得了,这孩子却突然变了卦,这点喜欢就这么淡薄吗?
“一般人拍片都不会像程导那样。”陶晚走到陶枣身边,掰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