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脖子一冰,手机都差点没拿稳,“啊”一声,缩着脖子:“马上马上……”
电话那头兰洲的语气称得上是痛彻心扉了:“我擦,你怎么还呻吟上了?”
贺情刚刚那句叫得确实声儿软了点,被应与将一弄他也心虚,答道:“呻个头啊……老子在电影院,刚散场。”
然后贺情把电话摁了个静音,把麦克风关了,瞪着眼去问应与将:“我刚那句,很像呻吟?”
应大总裁眸色一暗,小腹有点热,压着嗓子答:“你懂不懂事儿?”
……
看完电影出来都快又折腾到饭点了,但贺情吃爆米花喝汽水都快饱了,应与将看他那么大个全家桶自个儿哼哧哧全吃完了,看着贺情的肚子都觉得饱。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停车位走,贺情在后边儿骂,这人就不能等等自己么,腿长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在太古里,贺情的车位是买的,在地下车库单独一个间,拉了警戒线好像也没什么用,但就是不怕擦剐着,贺情还比较满意。
那些保安估计也是没想到贺情看个电影就回来挪车了,都没在这儿守着。
贺情搓搓手,这群人,得扣个物业费。
他手揣在兜里,没应与将的温度变得有点儿凉,伸出来哈了一口气,把围巾裹脖子上拴紧了点儿,追了几步上去。
贺情想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还在回味刚刚牵手的那么一下,有点期待地开口:“太古里地面儿上那家givenchy……听说羊绒围巾还不错,一起去买一条?”
应与将听他在后边的脚步声,缓了点步子,没回头:“不爱戴围巾。”
靠,怎么现在还拒绝得这么果断?
看了看四周没人,贺情一个箭步冲上去,踮了脚,伸臂从后面环住应与将的脖子,恶狠狠地:“这样的,你戴不戴?”
应与将背对着没忍住,脸上一笑,转过身来把他翻过来正面搂着。
他低下头,把贺情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脖子,低声道:“是这样戴。”
贺情腿一软,“嗯”了一声。
算了,物业费还是不扣了。
晚上贺情没安排,不知道往哪儿走,应与将把车钥匙拿过来就说,换他来开。
坐在副驾驶上,贺情心里还有点儿紧张,这辆ario是第一次撞应与将的那辆,现在换应与将来开车,想这两个多月弹指一挥间,还有点恍若隔世。
他想起当年他第一次上路,他爸在旁边看着他,送了他人生第一辆车,也就是那辆玛莎拉蒂总裁。
贺父当时特认真,说,贺情,你干一行爱一行,人长大了,家业也大了。
“往后余生,你就要与车捆在一起。”
那会儿贺情才多大,十八岁出头,刚拿了驾照下来,声浪轰得震天响,一个甩尾到他爸面前,车窗放下来,笑着喊:“儿臣遵旨!”
后面就这么过了两三年,贺情才知道这份责任的重大,工作的辛苦,日子的烦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只有飙车能缓解一下压力,人人都觉得他高处不胜寒的,对他这么好的,应与将还是第一个。
兰洲风堂对他也好,但就是不一样。
像突然有了自己的一个宇宙,虽然他还不太明白该怎么去探索,但如果应与将开口说想要哪颗星星……
贺情都想给他摘下来。
成都的夜色之下,市中心商圈人来人往,各色高楼大厦灯火辉煌,无数车灯亮得点燃了半边天,远方泛着淡淡的紫色。
今年的统计说,成都总面积一万四千三百二平方千米,常住人口一千五百九十一万。
贺情想,成都真大。
背靠在座椅上,他又转头去看在等红灯的,沉默不语的应与将。
贺情又想,成都也真小。
第三十一章
应与将车开得太稳,贺情都快忘了自己的车是跑车,窝在副驾驶都快要睡着了。
这车刚刚驶下二环高架,一路朝南,又上了绕城往东边开,贺情虽然不是人形gps,但这边的路还算熟,坐起身来,问他,往哪儿走啊?
应与将没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紧盯着前方。
天黑得早,路上车特别多,从市中心过来堵了半把个小时,现在到东三环上都已经快十点了,贺情看他这么晚了还不把自己往家里送,心跳有点儿加速,暗骂自己怎么越活越跟个小姑娘似的,还爱害羞起来了。
兰博基尼ario的座位低,属于往后有些倾斜的类型,贺情坐着跟半躺着似的,再加上应与将开车稳,要不是没有耳畔让他狼血沸腾的暴力加速声浪,一路轰炸着车流量不大的东三环,他早就睡着了。
真他妈帅啊这车,和他配,和应与将也配。
举一反三,四舍五入,他和应与将也配。
应与将往右瞥了一眼看贺情憋得那样,把车速放慢了点,忍不住问了句:“你乐什么。”
“没没没,”
立马坐直了身子,贺情换上副正经脸,说:“到底去哪儿?”
应与将认真看路:“金港。”
一路过了南三环路二段,逼近幸福梅林,飙拢金港赛道后,贺情远远看金港今晚一片黑漆漆的。
往日照得亮亮的大灯霓虹牌也没亮,只有孤零零的赛道灯稀疏点了几盏,蜿蜒着,从赛道外的桥上看下去,能勉强看清楚赛道的每一处曲折。
他没吭声,一到金港就觉得头疼,老想起上次应与将差点把他开瓢了,又侧过脸看面无表情把车驶入正门口的应与将,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