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下午她亲眼见到,想必也不会相信这墙壁内藏有乾坤。
只是入口,她找不到。
青寒拧起秀眉,四周不见机关,墙壁也推不开,她转头看眼月色,可儿很快就会回屋,她在这里久留不得。
风吹草动,有人影晃动,青寒眨眼便回到屋内,还换上了白色里衣,可儿推开门时青寒摸到固在头上的发簪,她手一扬,发簪握在手心里。
可儿入目便是见到青寒墨黑长发宛如丝绸般随风扬起,脸色虽苍白,依旧美的惊心。
她手上端着托盘,将醒酒汤放在青寒面前,茶壶放在桌子上:“青寒姑娘,喝点醒酒汤吧。”
青寒见可儿看过来,她接过瓷碗,醒酒汤有些刺鼻,她拧眉喝下一半,搁一半在碗里挥挥手道:“下去吧。”
语气有几分疲惫。
可儿见之如此接过瓷碗将托盘立在一侧乖巧应下:“青寒姑娘早些歇息,可儿先下去了。”
青寒点点头看可儿背影消失在门口。
她挥挥衣袖,房内顿时暗下来。
青寒提步往床铺走去,她是喝不得酒的,难受也不全然是假的,那醒酒汤对普通人还有点用,于她,只会更难受。
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幻化成狐形,锦被里只剩下小小一团。
青寒一夜未眠,晏苏亦没睡好,许是因为今日要去聚远楼,她早早睁开了眼,披件长衫就走出门。
门外繁花似锦,香气扑鼻,正逢艳阳初照,花簇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晏苏伸手摸在上面,刺骨的凉意。
不一会身后传来声响,晏苏转头见赵林正笔直站在身后,她起身看着赵林道:“都安排好了?”
赵林表情凝重,点头道:“是的,将军。”
晏苏嗯一声转头便看到玉锦花,花艳红,根翠绿,在所有花朵里傲然挺立,像极了某人在她面前的姿态。
她折下一朵玉锦花在手心里把玩,赵林依旧恭敬站在她身后,半刻钟后杜心怜踩小碎步往晏苏这边走来。
晏苏微眯眼,将花捏在手心里和赵林道:“下去吧。”
赵林拱拱手转头离开。
和杜心怜擦肩而过。
杜心怜停下步伐福身打招呼,赵林只是点点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晏苏见杜心怜走到跟前便转身回屋。
杜心怜伺候晏苏净面后替她穿衣,晏苏张开双臂,杜心怜帮其束带,她手环过晏苏纤细腰部,凑近晏苏身边。
两人近在咫尺,晏苏不用低头都能闻到杜心怜清幽发香,她眉目稍显凌厉,表情似有不耐。
杜心怜未察觉有异,甚至还在束带时往晏苏怀中靠去,晏苏往后退一步,低头在腰间束好其带。
她正低头摆弄,耳边听到杜心怜悠悠声音:“将军是嫌弃心怜吗?”
晏苏闻言手略微顿住,继而若无其事道:“杜姑娘莫胡思乱想。”
杜心怜轻摇头:“心怜自小便和爹爹相依为命,爹爹一去后心怜再无亲人,若不是将军搭救,心怜只怕此刻早也跟随爹爹而去。”
“所以为奴为婢心怜都不在乎,只盼将军不嫌弃心怜,能让心怜常伴您左右。”
晏苏听到杜心怜的话低头看着她眉眼,眼圈微红,声音哽咽,时不时用盛满泪水的明眸看着自己。
她从怀中掏出锦帕递给杜心怜:“杜姑娘知礼数,x_i,ng温和,又生的花容月貌,留在景玉宫实在有些委屈了。”
杜心怜捏紧锦帕,抿抿唇道:“心怜就想追随将军,不觉得委屈。”
晏苏俏颜似笑非笑,明眸看着杜心怜,唇角轻扯:“杜姑娘此言当真?”
杜心怜见晏苏态度有所不同忙道:“心怜所言句句属实,能陪在将军身边,是心怜的福气。”
晏苏眸间笑意渐浓:“如此,甚好。”
见晏苏说出这句话,杜心怜唇角微扬起,表情十分欢喜,满面春风。
就连用早膳时递菜的丫鬟都能察觉到她的好心情,丫鬟不禁大着胆子问她:“杜姑娘是有什么喜事吗?”
杜心怜转头看眼晏苏,满脸羞涩,丫鬟们见之心知肚明,纷纷贺喜。
晏苏用完早膳会在琴房里练琴,以往杜心怜都是站在门外,今日晏苏将她一并带进琴房里,还弹了曲清欢。
杜心怜低头看坐在琴前的晏苏,褪去眉间的郝色,表情微冷,她看着晏苏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一曲清欢弹得绕梁三尺余音不绝。
她突然就想到碧柳山庄的那人。
若晏苏不是将军,若他们不是对立,只怕也会成为朋友。
会惺惺相惜吧。
杜心怜渐渐冷了眸色,晏苏却是一曲弹罢又弹一曲,好似不知疲倦,两人在琴房里一直待到临近午时。
晏苏手指离开琴弦,杜心怜状似心疼道:“将军歇会吧,手会疼。”
眼前十指纤纤松开又握起。
晏苏起身,声音温和:“无碍,今日心情好。”
知晓她所谓的心情好是怎么一回事,杜心怜悄然低头,双颊绯红,默默道:“将军,您昨日说出去逛逛,心怜陪你吧。”
晏苏转头和她道:“你昨日说的聚远楼饭菜不错,我们也去尝尝。”
杜心怜敛眉浅笑,眉梢染喜:“是,将军。”
午时刚过,晏苏便领着杜心怜往聚远楼走去,穿过长街时听到最多的传闻便是青寒的,碧柳山庄的青寒姑娘,剑法高超,人比花美,胜江湖第一美人陆娇三分。
听闻是从昆仑山下来的,佩戴昆仑剑,祖师爷有可能就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