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的头发软软的,陆袂如小心翼翼的,怕自己手上的劲儿大了拉痛了她。
“起床之后怎么不好好的梳头发?”
陶夏低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声,“才没有。”
“我只是刚刚睡完午觉...”
陆袂如轻笑,“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午睡的。”
她语气的转变让陶夏有些惊异,她忘记了陆袂如还在帮自己梳头发,不怕痛的抬起头看她。
她眼睛瞪的圆圆,看上去傻乎乎的,没有前几天在医院见到时的沉郁。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陶夏有些怅然若失的低下头,喃喃着。
陆袂如帮她梳头的手一顿。
“我是不想理你了。”
陶夏闻言又抬起头看她,伸手拉她。
“我错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我错了”,话一出,两个人都怔住了。
陆袂如见陶夏的头发已经梳的柔顺了许多,把梳子放好在一旁,自己坐了下来。
“你没做错。”
她抬眼看陶夏。
陶夏从来就没有做错什么,她本身就是无辜的。
上一辈的恩怨,却要带在她身上去偿还。
陶夏有些委屈,想到了两人前几天重逢见面的时的疏离。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的。”
“因为我生气了。”陆袂如眼睛亮晶晶的,“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要和我一起吃午饭的,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来。”
“我生气你鸽了我。”
陶夏被她严肃的表情唬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之后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她心里难过极了,抬起手,像年少那般的为她宛好耳畔散落的碎发。
陆袂如朝她笑了笑。
“所以你什么补回我的那一餐午饭?”
陶夏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她跑到陆袂如的办公室吹空调。
昨天晚上陆袂如来看她的时候告诉她,明天她有两台手术,做完手术之后就可以下班庆祝她出院成功。
陶夏闲的无聊,站在陆袂如的书柜前看书。
一抬眼看去,都是一些医学著作。
她抽出一本看,是全英文版的,扫了几眼,就没有兴趣看下去了。
陆袂如办公室桌子上还摆着几盆多肉,绿色的小小一团子,憨厚而可爱。
她桌子上摆的不多,除了几盆多肉之外,还有大学的时候去当志愿者的拍的纪念照。
陆袂如的个子不高不矮,人站在第二排,面无表情看着镜头,看上去显得有几分的局促。
陶夏怔怔的看着。
她想到之前高中的时候,她和陆袂如合照都没有几张,高中的毕业照也没有机会一起拍。
那是她一生中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