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瞅了一座破庙,忙蹬脚下马,身子却不自觉趔趄了一下。抱了只剩得几分清醒的江芷儿跃向那庙内。
江芷儿恍然间,感觉手指麻的不像自己的,通常说十指连心,强烈的痛楚从指尖传来。她被痛的醒过来。睁眼,却看见莫飀张口吮吸着她的手指,一口一口将毒液吸走吐出。
她头上兀自泊泊冒血,她却毫不自知。江芷儿狠狠的咬了下唇,这才偷得几分清醒,她紧接着狠狠的推开了莫飀。
“你不要命了,还不快止血。”江芷儿声音清冷虚弱,右手却慌乱的扯下一块衣角。
“你的毒再不吸,就来不及了。”莫飀双眼虚浮,还好,那毒素被自己清理的十有七八了。
当下拦住江芷儿,一手牢牢的困她在怀,一手捉住她伸过来的手,扳开细吮,吐出一道黑色的血箭,动作反复。
江芷儿全身无力,脸色又白又红,推也推不得,心里五味繁杂,是自己这十九年从未有过的心绪。这人是傻子吗!
“你放开我……”江芷儿被那明晃的鲜血刺得晃眼,她尝试挣扎,而她终于推开了困住她的莫飀,却是轻而易举。
莫飀被她推开倒地,最后的视线里是江小姐泛红的眼睛,她想着江小姐这是要哭了吗?
“别……哭啊。”莫飀喃喃自语,是幻觉么?这么骄傲的江小姐,被她看见她哭,指不定醒来又要怎么折磨她了。
“都说了,我没哭。”江芷儿说完垂着头,却没听见那人的回应。她颤抖的转身,莫飀已经双眸闭紧,俊俏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那流血的伤口也终于不再流血,被血痂凝固,仿佛所有的鲜血已然流尽。
江芷儿微微扯了一抹笑,那笑容乍现在脸上,脸上却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滴,如雪后初融的美丽。可惜,莫飀再也听不见,也再也看不到。
所以,她不知道,这次,江芷儿是真的落泪了。虽然不多寥寥,却弥足珍贵。
“放心,我会治好你的……像你这般白痴的棋子,失了你,是本宫的损失。”江芷儿摸上莫飀的脸颊,嘴唇讷动。
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芷儿脸颊冰凉,待她摸上那几滴晶莹,却心中一震。
她居然流泪了……这就是流泪的感觉吗?然而,她是不能流泪的。江芷儿面容发怔,一时陷入了遥远的记忆。
“莲娜,你要向父皇保证,作为伊萝的子女,这辈子都不要流泪,更不要轻易的为一个人落泪。”伊萝国王抚摸着小伊莲娜的小脑袋,目露慈爱。
“为什么呢父皇。”小莲娜睁着墨玉眸子,穷追不舍。
“不要问那么多,莲娜要听话,你要答应父皇。”国王瞪了瞪眼,忽然严肃起来。
“莲娜以阿姆之名保证,这辈子都不会流泪。”小莲娜虽是不懂,可自幼孝顺的她还是在父皇之前立下了誓言。
“这才是我的乖孩儿。”父皇抱紧伊莲娜,莲娜,不要怪父皇,国师为你批过命,一旦为一个人流泪,必遭情之大劫,侥幸历过还好,可若没历过,后果不堪设想……
小时候的伊莲娜并没有想那么多,以为这是父皇让自己坚强的一种誓言。长大后的伊莲娜,也就是江芷儿越发越觉得个中缘由不简单,辗转打听之下,甚至威胁过国师。隐隐得知了原因。她对这个原因不以为然,心中暗道父皇大惊小怪。
可她一向重信守诺,还是依言奉行。更多原因是她似乎天生不会流泪,一向波澜不惊,心如止水。没有什么事能轻易影响她的心绪。因此这誓言也渐渐被她抛到了脑后。
如今摸了脸上的泪,方知破了多年的誓言。一时心绪复杂万分,惶惶然不知心之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赶脚不能在30w内完结啊,叹息……
小莫,要不,你就这么完蛋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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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我是你喜欢的人 ...
“公主,莫公子旧伤添新患,外加失血过多,只怕是醒不过来了。”看着几天几夜都没有一顿好眠的江芷儿,辛曼担忧道。她想劝公主放弃莫飀,毕竟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燕的势力步步紧逼,吞并伊萝的野心人人皆知。再不采取行动,难道等着家国被毁?
铁拐婆婆、白须老叟、铁面神捕以及一干随从也守在门外,齐声跪地劝慰:“请公主保重凤体。”
江芷儿恍若未闻,她的面容含雪凝霜,素净典雅,淡淡的,纤纤素手摇曳的火光映焦红色的剪影,她在认真而又细致的煎药,她的平静的面容之下仿佛那躺在竹床上的人从未受过伤,而莫飀现在为止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本宫自会知道,你们退下。”江芷而的声音清冷却镇定有力。红润的丹唇现着几分苍白。
“可是公主,你既已知道这次的幕后主使是燕清然,为何不采取对策。”辛曼之前抓了副统领黄允,虽然黄允是哑巴,可最终还是被她逼问出来了。因此她作此疑问。
写在地上的“燕清然”三个血字,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报与公主后,公主的反应及其淡然,好似早已预料般。
“燕三是个猜疑心很重的人,本宫遭此一劫,倒是识破了他的狼子野心。”
辛曼只是记得,公主从容恬淡的口吻,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她不得不佩服公主,遭遇此险境仍然处变不惊,伴随着心中的敬畏之情,疑问和不满也呼之欲出,公主身份尊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怎么能为了一个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