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的豪情壮志还未抒发完毕,闻停远的脸上却突然涌起一番杀气。
只见他把面色一沉,幽幽地道:“你以为,江湖中事,在这里真能了断吗?”
宁守信把脖子一梗,道:“姐姐之仇,不共戴天,了不得,地狱见。我们也要……”
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地一下,啪——
是闻停远打的。
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人。
像是气急,又像是恨铁不成钢。
更像是已经失去了耐性。
江丰不知道闻停远为什么突然发火。
他见宁守信挨打,赶紧向前走了一步,想让双方休要轻举妄动。
但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期期艾艾不知所谓地道:“我说那个什么,梅……梅大侠,我们是……”
结果,他话还未说全,闻停远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江丰疼得“嗷”的一下便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肚子,脸憋得茄子般紫红。
他用一种委屈而又愤怒的眼神望着闻停远:“梅大侠,你……”
闻停远道:“我什么我?!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我不是早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温八爷是个做大事的人,他即使跟你们有仇,也不要把我拉进去。我不是大侠。我没有义务帮你们报仇。要报仇也可以,拿来呀。”
江丰道:“什么?”
闻停远道:“钱哪。我这个人不认什么朋友,只认钱。有钱什么都好说,没有钱,一切免谈。”
江丰道:“你不要这么现实好不好?”
闻停远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仍然孤单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么现实的。不过呢,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既然你们跑过来找我把我当成朋友,我就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走。”
宁守信捂着挨揍的左脸,走过去,将江丰扶起来。
他冲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忿忿地道:“江丰,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这个人这么现实,给我们指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路。”
闻停远道:“这下你就说错了,我给你们指的当然是条好路。在南陵城,有谁不知道温八爷有钱有势,你们虽然武功不行,做人也不行,但胜在年轻,以后多学学,想必温八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听到这话,宁守信和江丰几乎两个人一起跳了起来,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加入巨豪轩,给温八当走狗。”
宁守信道:“江丰,我早就说过,这姓梅的根本就是那种见钱眼开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不仅乐意自己当狗,还要拉着我们一起当狗。别说温八跟我没有杀姐之仇,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投奔这种cǎi_huā匪类的。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江丰,我们走!他日江湖再见日,定是我们刀剑相向时!”
闻停远铁剑倒转,连鞘一起隐在肘后,嘴角微微上提。
他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揶揄道:“哼!说得轻巧,巨豪轩岂是你等后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宁守信扶着捂着肚子冷汗直流的江丰,几乎红了眼,道:“怎么?姓梅的你还打算把我们留下。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江丰,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跟我一起解决了这个姓梅的,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江丰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宁守信却突然出手。
他的短剑,隐在袖子中。
此刻,他一手扶着江丰,一手捂着挨揍的左脸。
这种情况下,他本没有出手的可能的。
可是,他偏偏出手了。
只可惜的是,他勇气可嘉,但剑法却实在是太稀松了。
他刺出的短剑还未挨到闻停远的身体,闻停远那原本隐在肘后的的铁剑却突然出鞘。
嘭——
铁剑的剑柄将宁守信刺来的短剑格挡住。
宁守信就觉得自己握着的不是短剑,而是一枚烧热的烙铁。
哎呀,宁守信短剑突然松手。
短剑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反弹力,倏的一下飞了出去,径直飞到身后的墙壁上,“嘭”的一下。
剑柄与墙壁相撞,发出火花的同时,跟着反弹回来。
沿着飞出的轨迹重新返回来。
正好击在宁守信的身上。
击中他后背的真央点。
宁守信犹如雷击,扶着江丰的手猛然一抬,一拍。
江丰的真央点也被击中。
两个人同时昏迷过去。
而这个时候,温八带着七八个保镖,正好从拐弯处走了出来,朝着闻停远走了过来。
闻停远在江丰和宁守信的身上各踢了一脚,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然后,收剑,冲着温八迎了上去,躬身道:“温八爷。”
温八双手负在身后,走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江丰和宁守信,又看着闻停远,一脸的笑mī_mī,道:“怎么样?”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使劲伸了个懒腰,一副很厌烦的样子。
他回身又各在江丰和宁守信的身上踢了一脚,道:“还能怎么样?反正就那样呗。”
温八道:“作为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我就不信你会忍着好奇心,不去夜闯天一堂。”
闻停远道:“温八爷,你可不要胡说,我可是个正经人家,夜闯天一堂那种亵渎神灵的事我怎么会干?而且,我和龙额侯那可是肝胆相照惺惺相惜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夜间去打搅人家呢。”
温八知道他在故意打哈哈,道:“这么说,你是刚刚从温柔乡里回来喽。”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