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云英笑了笑:“小谢是个好孩子,无关身份和男儿身,他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我也认了这个‘儿媳妇’,你可不许负他。”
范卿玄沉默片刻,道:“我奇怪的是,母亲为何突然这么说。”
“……”云英淡淡的“嗯”了一声,然而却并没有要说出口的意思,只是道,“有些事我也是经历过才明白的。那一天小谢来找我说话,他的心里藏着事你知道么?”
范卿玄顿了下,摇了摇头。
云英:“你该多和他谈谈。你就是不善言谈,对谁都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似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可有些事不自己去争取,是不会有结果的,并非所有事都会自己蹦出来吧。”
范卿玄淡淡的应了一声:“母亲这么说,便这么办吧。”
云英乐呵呵的笑了出声,靠进椅子里懒洋洋的,几乎就开始想象着往后里范宗的生活。
未几,范卿玄忽然开口道:“母亲,最近可有不寻常之事?”
云英诧异:“什么事?我没什么感觉,一切如常。”
“……”范卿玄犹豫了一会儿道,“母亲最近多注意安全,我觉得有事会发生。”
“你不必担心的,不是还有小谢陪着我么,有他在你还不放心?”
范卿玄沉吟着,道:“语栖太累了,他自顾不暇,无论如何,母亲要多注意些。”
云英笑道:“行了,我也不是小孩子。倒是你说的,小谢似乎真的没什么j-i,ng神,为了我的病,他很c,ao劳吧,让他多歇着,听说他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你多照顾些。”
“是的,母亲。”
“后天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我有样东西要送给小谢。”
范卿玄静静的听着,屋中烛火轻轻摇着,一切都照着好的方向前行。
往后两日谢语栖仍旧照常去静室替云英施针,而有时行到一半他突然睡去,再度惊醒时炸出一身冷汗,几乎只差分毫就扎错了x,ue位,而施针到最后反倒越关键,行差踏错分毫就功亏一篑了。
这根紧绷的琴弦却终是在行针第五日,彻底崩断。
床榻边,谢语栖一身冷汗,指尖颤抖,几乎就要握不住银针,而那枚银针离x,ue位仅仅只偏离了半寸。
云英半睁着眼,嘴角带血,些微尚存着意识,她轻轻抬起手来覆上了男子的手,开口道:“小谢,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谢语栖微微喘息,慌乱的想补救什么,可他自己都明白,这一针的失手几乎能要了云英的命!
“夫人……”
“哐啷”一声巨响,石门被破开,赵易宁当先冲来,怒吼着将谢语栖推开,扑到了床榻边。
“姓谢的你好大的胆子!云姨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这般处心积虑不放过她!”
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让谢语栖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桌角,正好磕在手腕上,登时就青红了起来。谢语栖蹙眉道:“你让开,我能救她。”
“救?”赵易宁冷哼一声,“你认为如今谁会信你?云姨如今这样是谁害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靠近云姨!”
瑶光尊拉开他道:“行了,少说两句!让我看看!”
此刻云英已失去意识,脉象虚弱的近乎于无,瑶光立刻朝门外候着的弟子道:“快把我的丹药拿来!还有——”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易宁和谢语栖,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谢语栖急道:“我能救她,让我——”
“出去!”
谢语栖愣住,捂着手腕却迟迟未动。赵易宁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拖,将他踉踉跄跄的拖到了门外。
赵易宁毫不客气的讥讽:“让你出去没听到么?还是说想趁机下手啊?”
“我……”
范卿玄伸手将谢语栖拉了过来,虽未说什么,但脸色并不好看,眼底蒙着层冰霜。
一时间静室内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时间恍若静止,不知站了多久,却好似等了一辈子。
这时卫延跟着范祁山也来到了静室外。
卫延低声道:“宗主。”
范卿玄点点头,又朝范祁山看了一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谢语栖为何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静室里施针的么?”
赵易宁道:“施什么针?谁知道他这几天在搞什么鬼?现在瑶光尊师在里面呢!还不知云姨好不好。”
范祁山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反手一掌就往谢语栖身上罩去,范卿玄出手拦下。
“你想做什么?”
范卿玄:“在事情尚未明了前,我不许任何人动他。”
范祁山怒:“真是岂有此理!”
当是时,瑶光从静室出来了,范祁山看了过去,皱眉道:“如何了?”
瑶光脸色发青,低眉摇头,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包摊在手心。
“这是夫人压在枕下的,留给小谢的东西。”
赵易宁伸手夺去拆了开来,小纸包中安静的睡着一枚发簪,通体木质,样式简朴却又不失清雅,是人用心刻出来的。
他将发簪亮在谢语栖眼前,红着眼道:“为什么给你?你根本就不配!”
瑶光拉着他,道:“别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范祁山眉眼倒竖,疾步冲进了静室。当他看到床榻上那个安静沉睡的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就绷不住了。
“瑶光!”范祁山怒喝,“你实话说,她到底——”
瑶光合眼:“原本谢语栖那一错针并不至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