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莳微微一笑,也不瞒着:“这些信都出于清月手中,清月擅模仿人笔迹。”
沈沉璧又将手里的信件仔细看了看,片刻后抚掌大笑:“妙啊,妙啊,王爷,您这招真妙啊。”
晏莳的计策很简单,早在年前,他便想让沈沉璧取赵文举而代之。赵文举虽说也不干净,若是查也会查出许多罪状,但他是昭王的人,只要是不涉及昭王本人的利益,昭王一定会设法保他。
可他若是私通其他的皇子,那么第一个想让他死的就是昭王。
晏莳又接着道:“当初我查到太医院时,可是赵文举匆匆忙忙地带人接替了我。此举当时可以理解为邀功心切,可若是有了这些信件,昭王会不会认为,那时的赵文举实则是帮定王掩盖阿芙蓉一事呢?”
花凌永远是晏莳最忠实的信徒:“哥哥真是好聪明,竟想出这么个好法子。”
沈沉璧将信收好了又交到晏莳手上:“那这信要怎么才能让别人发现?”
晏莳道:“十方门的人已经找到了定王与朝廷官员和富商藏往来信件的地方,只需在查府的前一日,将这些信件和他们的放在一起便好,赵文举和张幽那里也是一样。”
晏莳又与章沈夫夫细细商讨了一番后,二人才相携而去。
正月初二,是大渊朝的“迎婿日”,这一天,出嫁的女儿要偕同夫君回娘家,男妻自然也包括在内。
庆吉早就将去康乐国公府的礼品准备好了,等初二一到,晏莳与花凌坐上了马车,去往了康乐国公府。
几乎刚到康乐国公府门口,就见里面冲出个人来直扑着花凌而来:“大哥——”
花胥一把扑到花凌怀里激动地大喊着,几息之后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晏莳,颇为尴尬地将花凌放开,摸摸鼻子:“王,王爷。”
“爹呢?”花凌边说着边往里面走。
“下人去通知爹了,马上就来了,我一早就在门口等着呢,所以你们来我一下子就看见了。”花胥说
这话时语气充满了自豪,“大哥,你想我了吗?好久不见,我真想你啊。”
“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自然是想的。”
“哎,大哥,你长高了!”花胥的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了,“之前你与王爷差不多高的,现在王爷才到你眉毛那里。”
听到这个花凌很高兴:“真的?我现在长了这么高吗?”
“真的真的,”花胥狠命地点头,“你怎么长这么快?有没有什么秘诀?我也想长得快点儿。”
花凌摇摇头:“也没什么秘诀啊,就是在王府里吃得比在咱们家里时多。”
“吃得多不会胖啊?”花胥表示怀疑,“不会只往胖了长,不往高了长吧?”
花凌想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也许是因为花胥与花凌年纪相仿,兄弟二人从小经常在一处玩耍,所以花胥对花凌的情感很深。
正说着,花谦承带着花唯来了。
“王爷,王妃。”花谦承抱了抱拳。
晏莳点了点头:“岳父大人,过年好啊!”
花凌偷偷地拽了拽晏莳的衣角,叫了声爹。
花谦承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将他们让进府里。
花胥推推花胥:“三弟,王爷与大哥来了,你没瞧见吗?”
花唯这才不情不愿地道:“王爷,大哥过年好!”
受到杨氏的影响,他从小就没将花凌放在眼里,如今杨氏又因为花凌的缘故去了禅林庵,他更对花凌万分仇视。可他还记得,花凌归宁那天,晏莳的怎么用戒尺打他的,现在他对他们二人是又恨又怕。
说完了这话后就拽着花谦承的衣袖躲了起来,只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
花谦承将他二人请进府里,花凌过年时得到皇上赏赐的这回事他自然也听说了。本来还指望着继后能将杨氏救回来,可继后又出了这种事,杨氏归来无期。
现在的花谦承,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杨氏的话,把花凌嫁给了晏莳呢?他没想到自己不喜的这个儿子,却颇得皇上的喜爱。之前的那步棋,当真是下的失策。
花谦承与花凌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些场面的话,晏莳见小王妃待得有些压抑,便早早地告辞了。
只是花胥对花凌有些恋恋不舍的,晏莳对这个小舅子的印象还算可以,便准许他以后可以到王府去找花凌,花胥当下感动不已。
过年之前,已有很多学子陆续来到了皇城。朝廷对科考一事十分看重,有专门给举子们提供的住所。
花凌和晏莳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那个住所,花凌掀起窗帘朝外面看着:“哥哥,也不知道他们来没来?”
他们,自然指的是之前结交的举子们。
晏莳也想知道,但他又不能到那里去,为了避嫌,这四个皇子都不会傻到直接到那个客栈里。毕竟,这是天下脚下,若是让崇谨帝见到了,不知会怎么想呢。
今天晚上,晏莳打算带着小王妃到皇城中最大的那家酒楼里吃饭,没想到却在那里碰见了两个人——高长庚和萧白连。
双方寒暄过后,高长庚道:“白连想看看皇城是怎样过年的,因此二十九那天我们就到了。知道王爷最近忙,便一直到现在才来拜见。望王爷勿怪罪才是。”高长庚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登门拜访,只能“偶遇”了。
花凌的眼睛在两个人脸上来回看看,又见他二人一起来的,瞬时明白了什么:“高解元,你与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