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人,但能走到一起的就那么一个,因为不容易,所以会格外珍惜,特别是对她们这些在寻常大众眼里不寻常的人来说。
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段青许的话让江怡安了心。
她半阖着眼点点头,红唇微张,缓了口气却没说话。
段青许一手扶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侧过去安抚地亲了下。
南城区下夜里寂静,红兴街道的店铺灯光全都熄了,未有一盏亮起,天上的繁星愈发闪亮,将整个夜幕布满。
回了房间以后,江怡沉沉睡下,段青许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得严实,又把空调温度调低两度,这才躺床上去。她没能像江怡一样头还没沾到枕头上人就睡了,看了许久漆黑的夜,不知在想些什么,快到三点多时,睡没睡相的江怡忽然翻过来压着她的胳膊,她偏了偏头,但看不清这妮子现在什么样,许久,将胳膊抽开,给江怡掖好被子。
清晨下了场轻飘的小雨,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时间,雨水都没能地面打s-hi就停了。
楼下的早餐铺子天不见亮就开张,街道透着一股子萧肃感,往来都没两个行人,直至六点多天蒙蒙亮,过往的人才渐渐多起来。
大家都急匆匆赶着上班,买早饭时喊声就不免有些大,然而六楼房间里的两个人全然听不见,睡得正熟,少见的,段青许的生物钟没起作用,睡到九点多才醒。
窗帘比较厚,遮光效果好,房间里十分昏暗,亦适合睡觉,江怡是十点半醒的,醒来时摸到旁边没人,闻到外面有食物香就知道在厨房。
她穿戴整齐出去,蹑手蹑脚走进去,趁段青许还没回过神,从后面一把将人的腰搂住,拉长了声音道:“段青许,早——”
嗓音有点哑,昨夜给凉到了。
厨房里多了调味品、米这些,应当都是今早买了商家送过来的,米粥刚刚熬开,呈现出浓白色,滚滚翻腾着,锅里就煮了这么一个粥,没有多的。
段青许低头看了看腰间缠着的手,一边搅了搅锅里,一边拍拍她。
“煮好了趁热多喝些。”
江怡把脸埋到她后背处,嗡声道:“煮的什么粥?”
“青菜瘦r_ou_粥。”
“不好喝。”这妮子说,还懒懒地嗯了声,看样子是累得不行,她似乎不打算放开段青许,就这么不讲理地把人抱着,脑袋拱了拱,“除了粥,中午还吃什么?”
段青许说:“在食味居订了一桌菜,十一点左右会送上门。”
食味居,城南一家地方菜的老字号店铺,在红兴街道隔壁,附近的人家里有喜事都爱去那里办酒席,江怡升学宴就是在食味居办的,味道确实不错。
她应了声,不再说话,就这么抱着段青许,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锅里的粥腾腾冒着雾白的热气,火苗跳动着,一闪一闪。
约莫两三分钟,段青许转身把着随时要困得睡着的人给搂住,压在怀里护着。
“很困?”她低声道,气色如常,j-i,ng神还挺足的。
相比之下江怡j-i,ng神焉焉,脸色也有点苍白,除了嘴唇红红的,其它的都不太好。段青许昨晚还算比较克制,没太莽莽撞撞,考虑到是头一回,也尽量让这妮子更好受些,没想到今天江怡脸色会这么差。
江怡抬手环着她,疲惫地说:“有点累。”
其实身上还有些痛,只是没好意思说,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事,到最后就她这样。
段青许掌着她的颈侧,抚慰地吻了吻她的鬓发。
锅里的瘦r_ou_粥咕咕冒着泡,香气勾人味蕾。
食味居准时将预订的菜送上门,因为菜有些多,一共来了两个员工,员工们把菜一一摆上桌,服务到位才离开。
江怡刚刚还有气无力的,一见到满桌子合自己口味的菜,立马就有劲儿了,坐下之前,她难得地给段青许盛了碗汤,说:“这家店的大骨汤特别好喝,你快尝尝。”
段青许接下,坐她旁边,饭桌是圆桌,但并不大,老房子非常大件的家具几乎没有,面积小,里面的各种东西也小,她俩坐得太近,稍微动一下都能腿挨着腿。
可能是腿太酸,江怡直接把脚伸直了,这样舒服些。
一桌子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一顿饭结束好几个菜动都没动过,没吃完的全放进冰箱冷藏室,因着下午有课,睡了个短短的午觉后,两人开车赶回学校。
商务英语周二的课少,但段青许下午满课,想着小考周要考一门试,江怡在图书馆边复习边等。
法学系青协那边有点事耽搁了,段青许天黑以后才过来。江怡在图书馆趴着睡着了,手机静音,对方打的电话根本没接到,迷迷糊糊间感觉冷得很,可就是醒不了,没多久那股冷意没了,复又沉睡过去,等到醒的时候,坐她对面看书复习的同学已经走了。
周围的看书的人还在,时间应该还早。
她脸上都睡出了红印子,手臂都麻得没知觉了一样,慢慢伸了下腰,竟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薄款长羽绒服,衣服她认识,是今早段青许身上穿的那件。
旁边座位上还放着段青许的斜挎包,不过没见到人。
江怡甩了甩手,感觉又麻又痛,甫一抬头间,看见段青许从电梯里走出,手里还端着两杯热咖啡——图有自动贩售机卖这个。
把外套给江怡搭上了,这人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搭配水洗蓝的紧身牛仔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