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边于飞,他浓眉大眼,肤色干净,不少人都来找他。
边于飞对此并不高兴:“就说我是大众脸得了呗,扯什么标准面相,怪讨厌的。”
书从灵当然是和叶朝一组,他闻言观察了下边于飞的面貌,问:“你哪儿标准了?”
和边于飞组队的是大道观自家的弟子方冉,他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他这就是典型的富贵相,一生顺遂无忧。”
书从灵:“可他这一周有血光之灾。”
边于飞一惊:“诶?!”
方冉皱了皱眉,他把边于飞的脸转过来,认真审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问:“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书从灵:“直觉。”
他手上有生死簿,只要想,别说是一周的运势,就是他什么时候抱孙子都能看出来。
方冉却被他这个答案惹得有些无奈,他问了书从灵和叶朝的师从,知道他俩都不是正规的道士。正所谓半瓶水响叮当,外行人总是学了两手就觉得自己入门了,班门弄斧闹出来的笑话不少,还说是直觉,若是每个道士看相都说自己靠直觉,那天师府早就该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书从灵知道他不信,没多说,给叶朝批命去了。
叶朝撑着脸问:“你给我写的什么?”
书从灵把卷面给他看,红鸾星动,快心遂意。
书从灵:“你说准吗?”
叶朝:“那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书从灵睨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上的卷子:
名次第一。
书从灵问:“我没考到第一怎么办?”
叶朝道:“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
交卷后,现场批卷。
边于飞、方冉那组在书从灵和叶朝前面,由黄天师进行批改。
黄天师是老天师的师弟,而方冉又是老天师的弟子,隔着这一层关系,黄天师对方冉异常严格。
黄天师抖了抖方冉的试卷,a4大小的纸面上写了很多,大吉中吉小吉,全都是吉。黄天师再一看边于飞,心里有了个数,道:“不错。”
方冉松了一口气,又听黄天师道:“但还差了一点。”
方冉问:“弟子是哪里有误?”
黄天师说:“这位边施主,眉头杂乱,眼内有血丝,虽然不至于有大祸,但近来恐怕会有不顺。”
边于飞奇道:“难道是血光之灾?”
黄天师:“不一定,你福泽深厚,见血破相之事应该少有。”
方冉看了书从灵一眼,黄天师擅长紫微斗数,测算极为准确,他说少有,那基本就是不会发生。这人果然只是随口胡诌的判词,算不得数。
边于飞和方冉得了评语,往休息区走去。身旁的树林却忽然惊起一片飞鸟,鬼枭从林子里钻出,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蛇就往边于飞脸上扑去。
边于飞:“???”
边于飞:“啊啊啊啊不要啊!!!”
看清自家灵宠嘴里的动物后,边于飞吓得拔腿就跑。
情急之下,左腿绊住右腿,整个人都扑倒在地。
“去、去!放下那条蛇!”方冉挥着袖袍去赶鬼枭,鬼枭悠哉地看了他一眼,把蛇呸到地上,又飞走去玩了。
边于飞:呜呜呜呜什么垃圾宠物,不养了。
“边施主,可否伤着了?”黄天师去扶边于飞起来,边于飞抬起手,痴呆道:“血光之灾?”
方冉去握他的手,把他手掌向上一翻,只见边于飞掌心擦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丝。
书从灵的判词成真,方冉扭头去看他,发现那人捧起青蛇,摸了摸蛇头。
那蛇是景区里常见的小蛇,无毒,怕人,听见人声就会钻洞逃跑。但方冉见了这一幕,还是被震了一下。
黄天师呵呵笑道:“那位施主倒是胆大。”又道:“边施主为何执着于血光之灾四个字?”
边于飞指向书从灵:“我朋友刚给我算出来的。”
“哦?”黄天师起了兴趣,“恰好下一份试卷就是他的,看来贫道是撞了大运。”
……
黄天师已经批阅了数份试卷,每张不说填满,也洋洋洒洒写了大半,但书从灵和叶朝的试卷上都空了大半,字数加起来都不到20字。
方冉看得直皱眉:“你们也太敷衍了吧。”
书从灵说:“看不透,只能挑着明显的写。”
方冉在学会相面之术之后,经常下山摆摊,看过的客人不说上千也有上百。方冉不敢说自己看得准,但一个模糊的运势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抬眼望去,最初面目还很冷静,渐渐的,眉头却蹙了起来,眼神里泛起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