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岚却不知怎样跟她说,并非是自己喜欢跟人搏斗,实在是自己喜欢的人太过遥远,若是不拼尽全力前进,一辈子都去不到她跟前,段亦岚不想花一辈子的时间在路上,她想花一辈子的时间和曲流莺在一起。
战,不可避!
段亦岚找了个自己很缺钱的理由应付了,便跟麻雨竹一同进了柴房。
麻雨竹一进柴房连忙将房门锁上,然后推开立在墙角的木缸,从地里翻出一个破旧的木匣,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才朝段亦岚道“这么多魔力液带在身上不安全,我帮你藏着,你若是要取,随时在木缸后面拿走便是”
段亦岚被她这认真严肃的模样逗乐了,从怀里又取出一支瓷瓶道“说了给你了,你便拿着,你不是还有个奶奶么?正好拿回去贴补家用,我这里还有五百滴呢,不跟你多说了,我得抓紧时间修炼”
说罢,段亦岚便走到柴房一角,拂袖一挥,五百滴魔力液顿时尽数而出,如雾气一般氤氲在她周围,然后在其功法的摧动下,慢慢涌进她的身体,修复着损伤的经脉,滋养着干涸的丹田。
麻雨竹站在一旁都快看傻眼了,啥?整整五百滴魔力液,就这样就没了?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麻雨竹就醒了,她几乎是一夜未眠,昨日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般,自己原以为要大难临头的,没想到非但无事,反而得了那么大一笔钱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段亦岚。
想到此处,麻雨竹朝角落里望去,见段亦岚仍在盘膝修炼,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安静的将自己稍作收拾,便去打扫战台了。
不料到了战台那处,管事见到她却一直笑呵呵的,告诉她以后早晨都不用来打扫了,这些管事常年在长老及侍卫跟前行走,个个都跟人j-i,ng似的。
昨日段亦岚打败袁天纵,又被卢斌高价招揽一事,她都还没走到麻雨竹的柴房门口,消息就在星乾楼传开了,稍一打听,就知晓麻雨竹竟然跟那人是朋友,管事们自然对麻雨竹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
不知那个叫做段小流的年轻人,今后在战台上的表现如何,自己先跟麻雨竹透些善意,总是没错。
麻雨竹愣愣的又去了管事府,领取今日劈柴的活计,因着每日所需的柴木都有所不同,她与另几名负责劈柴的杂役,每日被分配到的活计也有所差别,樊石来了之后,更是将许多额外的事情加到了她头上。
但是今日,向来颐指气使的樊石却像是变了个人,没有刁难,没有找碴,快速分配了活计就匆匆离开了,分到麻雨竹头上的比她原来做的还要少。
还没到下午,麻雨竹就将一天的活计全干完了,后来在别人的窃窃私语中,她也明白了自己今日的待遇为何这般不同。
段亦岚昨日的表现太惊人,若是日后真的为星乾楼所器重,地位自会水涨船高,而外界都以为自己跟她是朋友,所以连带着自己也沾了光。
麻雨竹思维乱哄哄的,自己跟段亦岚也才刚认识不久,算是朋友么?而且她为何要编个假名字,还以男袍示人,哎,自己以后说话行事都得注意些,别将她的这些事说漏嘴了才是。
索性下午没事,又得了那么笔钱财,麻雨竹寻思着提前给孤村里的奶奶送去,孤村里住的要么是膝下无儿无女的老人,要么是走投无路的残躯之人或者病人。
她会这么辛苦的干活,一方面是要供养自己奶奶,另一方面则是尽力帮衬着其他更为困苦之人,孤村里有不少人都是受着她的照拂才挺了过来,对于她也是发自内心感激和尊重。
主意打定,麻雨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着段亦岚昨日给自己的那瓷瓶就出了门。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双目紧闭的段亦岚忽然听见有人在小声的哭泣,收回功法,睁眼便瞧见麻雨竹缩在另一处角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在那一个劲的流泪。
段亦岚见到她这幅模样也吓了一跳,心想小麻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怎么了小麻子?先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麻雨竹见段亦岚终于退出了修炼,便不再强忍着,当即‘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而在她抽抽泣泣的叙述中,段亦岚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麻雨竹揣好瓷瓶准备去孤村,路上经过一家药铺的时候,想起隔壁的王大叔常年受伤病折磨,无奈灵药太贵,一直就这么吊着半条命,王大叔是个好人,稍有些j-i,ng神就会去帮自己奶奶将水缸里的水挑满,再寻着一些老年人不方便干的重活做好。
麻雨竹进了药铺,除了王大叔所需要的那灵药外,她还买了一些平常用得着的药,提了满满两只手,开心的继续朝孤村那处走。
不料好巧不巧在她支付药钱的时候,被街边几个游手好散的泼皮看见了,泼皮们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走过街道拐到一处巷口边上时,迅速出手将她推进了窄巷。
七手八脚将她按在地上,不仅抢走了她的瓷瓶,还在她身上乱摸了几把,而后吹着口哨一哄而散,转眼就跑没影了。
麻雨竹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流着眼泪默默将地上被泼皮们踢了一地的药包捡起,自己现在这样也不敢再回孤村了,于是只好一路低着头往星乾楼走。
回到柴房,见段亦岚仍在修炼,她知道修炼之人不能被打扰,将药包轻轻放好之后,就摸到角落边坐着,一想起刚才的事,又是后怕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