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秦若是把对丈夫的情感暂时寄托在她身上,她努力当好一个女儿。
只是自那以后,直到她成年、上大学、工作,每次秦若过来看她都要和她睡,她有痛经的毛病,秦若就连她经期脆弱的时候也陪着她。
早期时候,时轻语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不是已经变质,她恐慌、害怕,以为秦若对自己有其他感情,尝试过逃离。
后来她才发现秦若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所有物,享受那种掌控她的感觉,喜欢看她按照她给的轨迹成长。
秦若要她学习管理公司,让她成为公司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可她就是非要读书搞研究,秦若觉得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她,她就发泄似的和简稚结婚,全部都和秦若对着干。
然而那女人竟然什么都清楚,却好脾气地都由着她。
时轻语每想到这事,都困惑不解。
相对秦若来说,简稚就什么都由着她,她很享受那种不被约束的感觉,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和秦若一样,做什么都想占领主导地位。
早上,时轻语一出来就没有看到简稚,沙发上被子和毯子堆叠整齐,像是没有人睡过一般。
时轻语起初以为简稚离开了,她心念一动,打开门就看到简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也不知站了多久。
简稚笑着说:“忘记带钥匙了。”
本来她也没有钥匙,早晨醒来后忘了。
外面很冷,大概是积雪了,时轻语让她快些进来,开了空调。
简稚搓着手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又要感冒了。
“这是预防感冒的药。”时轻语给她倒了白开水,“不想去医院的话就快吃了。”
简稚依言吃了,心里暖暖的。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时轻语突然开口,她说得决绝,“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为了摆脱秦若,用那种愚蠢的方法证明自己,她会一直单身,她是一名独身主义者,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和简稚的结婚更告诉她,不能随意结婚,因为不是每个结婚对象都像简稚这样正巧喜欢她,会照顾她的情绪。
如果她当初是和昨天那个男人结婚,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自讨苦吃。
感觉自己说得太伤人,简稚连扬起的眉毛都耷拉下去了,时轻语沉声说:“我很差,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喜欢一个爱你的人比喜欢我好多了。”
简稚却坚定地说:“你很好。”
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那时时轻语明明心情很不好,但还是把她送去派出所。
或许时轻语的缺点很多,不让人接触,脾气还不好,动不动就谈离婚威胁她,性格还淡漠,但这并不影响时轻语在她心里的地位。
“……”时轻语自认为自己很差劲,默默收了简稚给的好人卡,不多作解释。
见时轻语不以为意,简稚说:“我宁愿用一辈子去追寻我爱的人,让她也喜欢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和一个爱我而我却不爱的人在一起,这样既耽误自己又耽误别人。”
这是她在情感方面的人生追求。
时轻语沉寂片刻,说:“我和你一样。”
她没有爱的人,所以不需要追求别人,但是她也不会轻易和爱她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和简稚就像是两条平行线,除非她会喜欢上简稚,不然她们永远不会有交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独身主义者。
知道时轻语是在拒绝自己,简稚心情难免低落,她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坐下来开始吃早餐,想了想,又抬头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时轻语没瞒她,说:“没有。”
“那就好。”简稚小声嘀咕了一声,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跌跌撞撞之后又变好了,笑容也明媚了许多。
“……”时轻语突然有点后悔说没有。
时轻语的脚还没有好,不能穿高跟鞋,更不可能开车,简稚送她去学校,下车前想说之后继续送她。
她还没有说出口,时轻语就说:“之后我会找代驾的,谢谢。”
简稚说:“哦。”
时轻语早上有课,但是请假了,简稚送她去了办公室,昨天的事并没有监控录下来,这给时轻语减少了很多麻烦。
毕竟学校虽是象牙塔,但那是学生的象牙塔,并不干净,嘴碎的人照样很多。
简稚特地打听了一下男人的事,他确实喝醉酒了,但是只能说明他本性本来如此,这并不能为他解脱。
u盘的事确实也是他干的,至于那些花原本是准备送给另一个女老师的,但是他被女老师拒绝了,又正巧看到时轻语经过,便有了昨天那一出。
学校给予的惩罚是为人师表,却行事不端,多次以老师的身份,对学生要挟恐吓,作出开除处理。
显然连以前的事也一起查了。
简稚并没有继续缠着时轻语,她还有工作要做,另外今天是圣诞节。
虽然不是中国传统节日,但也是一个在年轻人眼里相对重要的节日,况且时轻语还在国外呆过。
为了持续那少有的好感,简稚并没有死缠烂打,只是在下班后给时轻语发了一条短信。
就简简单单的就四个字。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