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吃了一肚子的火气,任是再好的性子也架不住头上绿云罩顶,加之喝了不少的酒水,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是有的。
这么大的阵仗,昭华本就浅眠,哪里还有不醒的道理,随意披上挂在木施上的外衣,昭华踩着软底香鞋刚要从内室出来,就与迎面而来的齐安知打了个头。
“哪去?”齐安知一把握住昭华手,一脸的冷意。
昭华柳眉轻蹙,冷笑了一声:“这是打哪受了气,在我这里喊打喊杀的,一点体面也不顾了是吗?”都说齐安知是个浑人,相处下来她还觉得旁人的评语是偏颇了,如今瞧来,这话倒是一点的错都没有。
“我受了气?哈,你就不问问我缘何被人糟践。”齐安知一把甩开昭华,可没有控制半分的力道,直把昭华甩在了床上。
昭华不可谓不惊,捂着被磕到的肩膀,反身站了起来,一双美目充斥着怒火,冷声道:“缘何?宠妾灭妻这一项就够了,世子爷还想要如何,这脸面都是自己争得,真受了气,是个男人就该当场找回来,对我一个妇道人家喊打喊杀的算哪门子能耐。”
“我宠妾灭妻也比你不守妇道的好。”齐安知满脸轻蔑之色,这话不可谓不严重。
昭华当即脸色一变,冷笑连连:“我不守妇道,我如何不守妇道了,嫁进你魏王府我行事可有半分不妥,你今儿若不说道个明白,咱们就找贵妃娘娘评理去。”
“你若行事并无不若,齐光焉何要与我说那些浑话。”齐安知双拳紧握,那是他平生所受过最大的屈辱,他焉能不恨。
昭华一愣,竟不知道怎得还牵扯了太子,当下也顾不得与齐安知争辩,只问道:“你这一身的酒气是在太子处喝来的?”
“何止,你那好表哥还送了我几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齐安知勾起讽刺的笑意,满目是不屑掩饰的轻蔑之色。
昭华嫣红的薄唇紧抿着,因齐安知的语气也压制不住心头火,她自下生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信国公更是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融了,娇生惯养四字已不足以形容信国公对她的疼爱,就连前世,齐光便是勉强了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哪里敢给她脸子看,又如何能受齐安知的气,当下红唇便勾起了嘲弄的弧度:“那我还得恭喜世子爷了,怎么着,发这般大的脾气是怕你那蒋姨娘吃味?既如此,你便该当场回绝了太子,何必收了人还作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
“我若不收,只怕你那好表哥不放心。”齐安知脸色阴冷,一步步逼近昭华,直把她逼的跌坐在床上。
昭华性子里自有三分倔强,齐安知若是好声好气与她说道也就罢了,如现在这般,她岂能退让半分,把娇嫩的小脸扬得高高的,美目若寒星,红菱唇中发出一阵冷笑声。
“你若敢动我半分,我便让你走不出这京都。”
“世子妃好大的口气。”齐安知伸手扣住昭华的下颚,不顾她的挣扎,用大拇指摩擦着她的红唇,冷笑道:“与我分房而居,是想为谁首节?我倒是尝尝看是如何的万般滋味让齐光如此难以忘怀。”
这话带着及至羞辱的意味,气的昭华满脸通红,胸口止不住的起伏:“世子爷这话好没道理,是我与你分房而居还是世子爷怕你那蒋姨娘吃味才在新婚之夜连新房都不敢回,如今倒是倒打一耙了,世子爷莫不是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好欺负?我可不敢这么认为,谁不晓得你是齐光的心头肉,我怎敢随意动你。”齐安知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既然世子妃对于我们的新婚之夜这般惦念,我今儿就成全了你如何。”齐安知发出一声嗤笑声。
昭华眼睛瞬间睁大,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放开了嗓子喊人:“素锦……素锦…素绮……蕙兰……”
“世子妃还是省些力气留着一会在叫吧!”齐安知眼底染上了几分阴霾,语调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惦记,今儿他就让齐光瞧个明白。
“你滚开。”昭华被齐安知压着的腿胡乱的蹬着,上半身拼命的扭动,气的眼睛都红了,既气齐安知的不知所谓,又恼齐光给她无谓平添麻烦。
“世子妃莫不是不懂得何为妇道?想来出嫁前武安侯府大少夫人是不曾教过世子妃了。”齐安知单手握着昭华的两个手腕,冷嘲而道,见昭华满目怒火的瞪着自己,竟再一次发出冷笑声:“我倒是忘记了,只怕武安侯府大少夫人也不晓得何为妇道。”
昭华因这句话恨到极致,也不知哪生出的力气竟让她挣脱出一只手,之后用力的挥向齐安知的脸,那力道震得她手疼,若是平时她少不得自怜一番,可眼下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只趁着齐安知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用力的从他身下挣扎起身,奔着门外逃去。
齐安知做梦也想不到昭华敢和他动手,先是一愣,待人挣脱了以后一个窜步便把人抓了回来,用力甩回床边,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想找谁去?齐光吗?”
“你疯了。”昭华挣扎着要起身,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好像要散架了一样,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齐安知却是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眼下便是一个天仙儿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半分动摇。
那厢素绮也顾不得一旁爬不起身的素锦,只赶紧去喊人,她本身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第一时间只晓得去寻蕙兰,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