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与世长辞了。
陈阁老和陈夫人让她和萧寰去一趟。按这话来说,陈令月都要死了,还能肖想男人,也是逗。陈映月听到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可后来又觉得陈阁老一家有点可悲。
帝王心术。
他们完全在皇上的鼓掌之上,被玩弄而不自知。
再仔细想想,陈映月内心升起一片悲凉,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她也不过是帝王手中的玩.偶,想要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那萧寰呢?他是什么人?又站在怎么样的位置上。
陈映月眉心微蹙,侧头看向萧寰,萧寰斜着肩膀子,一脸懒懒散散的看着陈映月。
瞬间,陈映月给他树立起的光辉伟岸的神秘新形象,轰然崩塌在地。
陈映月咬了咬唇,在下人面前,柔柔弱弱的看着萧寰,柔声道:“夫君?我——”
“那就回去吧!送你妹妹最后一程。”萧寰话落,陈映月内心一声惊叹,好狠!
陈府的下人嘴角略微抽了抽。二姑娘还没挂了,怎么能这么说话?人都说姑爷混不吝,是个不长进的纨绔,这话一点也不假。
陈映月内心想笑,却不得不忍着,面上故作悲伤,她低着头,还捏着手绢抹了抹眼角:“我这妹妹也是命苦。”
二人瞬间启程,马车悠悠,至陈府。
陈令月闺房之中。
陈令月躺在床上,整个人面色苍白,却不似还有中毒之相,明明是大为好转,却装成一副要挂了的模样,这又是闹哪样?
陈阁老肃穆着表情站着,看起来很是悲伤,似乎真的相信陈令月不行了。
陈夫人更是哭得眼睛都红了。
胡郎中言辞闪烁,眼神飘忽,“陈家二姑娘确实毒入骨髓。”
说完,胡郎中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陈映月冷眼旁观,这郎中分明在说谎。
萧寰面无表情,懒懒散散。
大家伙似乎都在等着陈令月开始她尽情的表演。
果不其然,陈令月奄奄一息、艰难的喘着气,看着陈映月哭哭啼啼:“姐姐,妹妹就要不行了。妹妹临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
陈映月阖了阖眸子:“嗯,你说。”
陈令月艰难起身,陈夫人赶忙上前搀扶,却被陈阁老拦住,陈阁老扬了扬下巴,一旁的丫鬟绿萝上前扶着陈令月靠在床头,陈令月看着陈映月和萧寰说:“妹妹我一声孤苦,现如今眼看着就要去了,我不想做无主孤魂。可如今我这副模样,怕是没人肯娶我的,姐姐,令月有一事相求。妹妹想进萧府做妾,只是名义上的,以后妹妹在九泉之下会保佑姐姐和姐夫的。”
陈映月阖了阖眸子,看了萧寰一眼。陈令月想的可是挺美的。然后接下来她一冲喜就好了,再然后开启宅斗大剧。分分钟和她开撕。陈映月看着萧寰,萧寰也看着她。
两个人都等着对方出手解决。
然而陈映月不动。
陈令月继续哭泣,她低着头,抹着眼泪,开始表演:“我知道姐夫也是嫌弃我这病体残躯的。”
陈夫人红着眼眶,看着萧寰:“爱婿,令月到底是在你府中才落到这般下场,你看你和映月可否——”
砰的一声,没等陈夫人说完,一声人摔倒在地的巨响传来。
萧寰扯了扯嘴角,一脚将胡郎中踹翻在地:“我让你给二姑娘治病,你就给二姑娘治成这样?你顺和堂的牌子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胡郎中被萧寰一脚丫子掀翻在地,跪在地上的惊慌失措大喊:“国舅爷饶命,国舅爷饶命。”
“饶命?”萧寰冷笑,一脚踩在胡郎中的背上,看着他各种吓唬:“给爷说说,到底治得好,治不好?是不是真的药石无灵,病入膏肓。”
胡郎中各种诚惶诚恐。
陈令月猛地咳嗽两声,捏着手绢捂在嘴边,柔声道:“姐夫息怒,这都是命。令月临去,也只有这一个愿望了,还望姐夫可以成全。”
萧寰不理陈令月,对着胡郎中的背后又是一脚:“大爷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胡郎中被踩在地上,各种求饶:“三国舅爷饶命,饶命啊!二姑娘她没事,小人招了,小人招了。是二姑娘逼我这么说的,让我说她毒入骨髓,药石无灵的。二姑娘她刚才屏退左右,然后叫我上前诊治。趁着四下无人,二姑娘在小人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威胁小人要是不按照她说的话去说,就污蔑小人非礼她。小人祖祖辈辈行医济世,顺和堂百年来的好名声万万不可毁在小人手里。小人一害怕,只能答应了二姑娘的威胁。”
陈令月看着胡郎中,泫然欲泣,双眸含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冤枉我?”
胡郎中急忙辩解:“小人胳膊上的伤口牙印可以作证,小人绝对没有说谎冤枉二姑娘。二姑娘的身体也已然无恙,她中的砒.霜毒不过是一丁点,如今早已清了。贵人们若是不信,可以传召其他人郎中给二姑娘诊治,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萧寰冷冷的抽了脚,胡郎中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仍旧跪在地上。
陈阁老怒骂一声:“孽障!”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打在陈令月的脸上。
陈令月呜呜哀嚎一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阁老:“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陈阁老怒目圆睁,扬了扬袖子:“来人,把人孽女给我关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她出来,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